在这无边的剧痛中，林凡偏偏还能清楚地听到杜林的声音。

“灵脉上的前十二道关隘，皆无称呼，唯独这最后一关，被称作龙门。鱼跃龙门，过去了就是龙，过不去就只能当鱼，你想做龙还是做鱼？”

“做龙！”

林凡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可从他喉咙中发出了只有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响。

在这声声嘶吼之中，林凡靠着坚如磐石的意志力，生生推动内力在灵脉上寸寸前行。

每进一寸，便会带来更可怖的痛苦，但那关隘也就薄了一分！

看到林凡的表情，连杜林都忍不住扬了扬眉。

大多数的异人在突破龙门关时，往往要花费许多次努力才能成功，甚至会有人半途而废。杜林也准备在这静室内打一场持久战，没想到林凡似准备一鼓作气，一次就攻破这最难的龙门关。

他却不知，就算是林凡，这时候也基本到了极限，脑海中只剩下了混沌一片。

当林凡将将要昏迷过去的时候，这混沌之中突然浮现了许多人像。

识海中最先出现的是杜林，跟着冒出来的是凰兮和夏午这样门中的至交，之后再出现的则是皇甫阳和孙奇两张惹人生厌的脸。

在他们之后，这片混沌中竟然出现了王大叔和沈朝夕的脸，两人的脸庞交错数次后，渐渐淡去不见。

这些朋友或仇敌的容貌消失后，却出现了一个林凡从未见过的温婉女子。

这女子眼中含泪，看向林凡的眼神中充满无限怜爱，可林凡的记忆里却从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

待这女子的面容也散去后，一些更无法理解的形象也浮现了出来。

这些人中有的头顶高冠，身披道袍，望之如世外仙人；有的则身着重铠，手持长枪，似乎是刚刚得胜归来的军帅；更有不是人的鸟兽之属，也一齐出现在这混沌之内。

林凡正试图去记住这些形象之时，一双巨大的眼睛却突然出现，占据了整片混沌。

这双眼远观与人眼无二，可林凡细看的时候，却发现双眼中暗藏星汉银河，鸿蒙变化尽在其中。

这根本不是一双眼，而是完整的一个世界！

林凡越看，就陷得越深，越发的难以自拔，当他整个人的灵魂和意识都要被这双眼吸进去的时候，一点突然闪动的亮光却救了他。

林凡瞧得分明，这亮光根本是一道剑光，自无名之处升起，照亮了整片混沌。

剑光到处，无物不破。巨大的双眼破损，混沌炸裂，龙门关也被直接冲开。

守在一旁的杜林也察觉到了林凡体内的变化，一挥手便布下道道屏障，用自己的法力如筛子一样慢慢过滤着驳杂的灵气。

而对林凡来说，突破龙门关带来的第一个变化既是内视。仅凭自己的意识，他就直接看到了自己身体里面，看到了那一条自脑至腰，贯通背脊的灵脉。

这条被打通的灵脉此时正在一张一缩，频率与林凡心脏跃动时无二，而这种张缩要传达给林凡的信号便是——饥饿，对灵气的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