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为什么，也就是那样吧。她心里一直有别人这件事情，你也知道的吧？我之前就一直担心……现在也算是担忧成真了。”
“抱歉。”
其实这两个字，轮不到黎小娴来说。不过这会儿听到季南的话，她心里莫名就觉着难受。
毕竟也是知情人之一，隐瞒了季南，这是事实。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对于明曦的真实心意，季南居然早就知道。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
大概是有些意外她居然会道歉，电话里面的季南安静了好几分钟。再开口时，语气又低沉了下去。
“你不用道歉，是我一直在勉强而已。明明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还是要选择这条路。不过也好，现在终于可以彻底死心了。
至于明曦，你也不用太担心。刚才我跟她才谈过，这会儿估计是心情不太好，想冷静一下，不会有事。好了，就这样吧，回头再联系，我这边还有点儿事要处理。”
“嗯，再见。”
黎小娴忽然有几分难过。
季南那么一个铁血汉子，在刚才说话，提到明曦的时候，她却分明听到了几分哽咽。
对明曦，季南无疑是真心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公平，谁又能勉强得了谁？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有办法做主，更加别说是其他人了。
有心想要去找明曦好好聊聊，不过想到季南刚才说，她可能是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之后，黎小娴还是作罢了。
只能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无聊着。
关于如何抉择的问题，其实跟明曦摊开谈的时候，她早就已经问过。记得那个时候明曦还说，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选择。
结果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几天，婚礼就取消了。
估计那个时候的明曦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还没有下定决心吧？
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其实在跟自己讨论起那个问题的时候，在明曦的心里，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只不过是旁观者清当事者迷，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挂上电话，黎小娴心里面忽然就有些沉甸甸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难怪这段时间乐曼琪看着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难道她也已经看清了，自己虽然不管是在嘴里还是行动上，都全然放弃的样子，可实际上在心底深处，总还有那么一丝不舍，或者是不甘心的真实？
忽而一笑，迅速将这些念头统统扔出脑海。为了防止自己被负面情绪所影响，变成一个自己所讨厌的自己，黎小娴当机立断，起身收拾出门。
去公司也好，出去购物也好，不管怎么样，都比自己一个人待着要强！
楚砺封这边，心情却并不是很美丽。
尤其是看着眼前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觉着碍眼。
“楚总，楚氏那边来人了。这次的失误是他们全责，所以特意派了负责人过来，表示愿意承担全责。顺便还想跟您沟通一下下一步的合作，您看……”
“他们黎总呢？没来？”
唇角微掀，楚砺封表情不变。可是他的那句话，莫名就给人一种凉意。
想了想，坐在他对面的秘书还是考虑着措辞，小心地表示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
“关于这个项目，从始到终都是这个负责人在跟进，他们黎总也仅仅只是偶尔过问而已。就算是她亲自来了，也未必就比这个负责人合适。再说了，既然他们已经表示就这次的损失愿意承担全责，我们也没有必要紧抓着不放。毕竟这后面的合作，还得继续。”
对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楚砺封未必真的就完全听进了耳朵里。在他的认知里，只有一个事实。
黎小娴没有出现。
不止是这一次，而是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之前是他在一直躲着她，没想到现在却反过来了。
自从正式签订合同完了那场庆功宴之后，那个女人就做了甩手掌柜，把项目交给下面的人，自己彻底不闻不问。
还以为在知道他们这边是由他亲自负责之后，她也会亲自过来。
至少，能增进一下两人之间相处的机会。
她不是一直都表现的很舍不得吗？就连滚沙发的时候，也那么努力地想要让他回忆起曾经的种种。
结果现在却又躲起来了？
这是在玩什么？戏耍他？呵……
“很好！”
既然她想躲，那就躲着好了。就看看能有几分能耐，可以躲到哪里去！
突然出声，成功地让秘书的思路断了。本来看着自家老公明显已经阴沉下来的脸色，他还以为是不满楚氏那边的处理方式，所以不高兴了呢。
正想着再要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结果忽然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登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总，您这话的意思是……”
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被人给推开。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来人直接就走了进来。
不敲门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没礼貌？秘书皱起的眉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又换成了笑脸。
“林小姐，您来了。”
“嗯。”
金发蓝眼，有着混血血统的林珊儿，无疑是个大美人。因为自身的关系，也养成了一般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性格。
即便是楚砺封的秘书，跟她打招呼，也只是倨傲的冷漠，只是点了一下头，并不怎么看人。
“好了，你出去吧。我有事要跟你们楚总说。”
“额……这个……”
当然不敢真的就直接出去，虽然盛传这位是公司未来的老板娘，可当着楚砺封的面儿，秘书该有的工作态度，还是要拿出来。
当下就转过视线等着楚砺封的吩咐，见到对方点了点头，才起身往外走。
自然惹来了林珊儿的不满，不过也是因为顾忌着楚砺封在场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
等到再转过头去，表情已经正常许多，只剩下一脸的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