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罗武去找老婆吃饭的时候,还跟严以兰吐槽这事儿。
“车是摆在大路上,人来人往的地方被划的,能抓得到凶手才有鬼。”
确实抓不到,这年头也没有监控。
惯例的做法就是排查一下他得罪了什么人,跟谁有仇,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但是,根据张大山的判断,那划车的应该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能是寻仇呢?
大概率就是觉得好玩,不懂事,就划了。
严以兰对张大山挺盲目崇拜的:“可是我觉得,如果是张所长的话,应该能把人找出来吧?”
罗武多少有点吃醋:“你也太神化我们老大了,他亲自盯了一天了,反复盘问,也没说接下来怎么弄。”
严以兰有些诧异:“亲自盯啊?”
“对啊,笔录都是他亲自做的。说来我也奇怪,怎么就这么重视……”
说完,他扒拉了一筷子酸辣鸭杂到他媳妇碗里。
他媳妇最近口味突然大变,就爱吃酸的和辣的。
严以兰还道:“反正,我觉得张所长一定会破案的。”
罗武道:“不是我不乐观啊,实在是,七八岁的孩子,划的车,上哪儿找人去?孩子不都是满地跑的。”
前一秒出现在镇头,下一秒可能就出现在镇尾了。
何况现在是放暑假的时候,到处都是七八岁的孩子。
严以兰突然一个激灵。
一直默默关注老婆的罗武吓坏了:“喂喂喂,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哆嗦了?!”
动静大得,整个食堂的人都往他们这儿看。
“你,你有病啊!闭嘴!”严以兰慌张地让他淡定点。
罗武惊得坐了回去,又道:“你咋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严以兰是想起昨天,她好像看见张小实了……
然后她就发现葛大运车被划了。
要说七八岁的孩子呢,这是张大山从痕迹判断的。
可张小实不一样啊,他从小力气就大。
才四岁,他就能抱自己的弟弟了。
不是抱一下那种,而是抱着到处走……
她自己想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罗武就看见她坐在那,脸色一会儿一个变。
最后她甩甩头:“不,不可能。”
“啥不可能?”
“没啥,反正就是不可能。”
这事儿她只当自己是胡思乱想,连老公都没说,而是狠狠干了两碗饭,让自己淡定点。
……
曾大宝已经让人去县城运花回来了,十万火急,但毕竟还没到。
张含秀一边哭一边在家把她的花一朵一朵拔出来洗干净了,又葬了,又把土都翻了。
张小实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
他屁股还没好,坐不下来也蹲不下来,就在旁边扶着椅子站着。
见张含秀那么伤心,他安慰道:“姑奶奶,不哭。”
张含秀擦了擦眼泪:“没事儿。”
张小实道:“坏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张含秀听他说这老气横秋的话,倒是破涕为笑。
“嗯,你说的对。”
“花花都埋了,姑奶奶不哭了。”
因为家里也只有他,张含秀忍不住就跟他说心事。
“姑奶奶就是恼恨自己太笨了,连家门都看不好。”
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谁要坑她保管一坑一个准,就没失手的时候。
人家都笑她笨,说是大队就算发粮食,让她去拉,她都拉不到家,半路上就会被人骗走了。
张小实扶着椅子,有点着急。
“不笨不笨。再说,姑奶奶笨,我精啊!”
张含秀彻底被他逗笑了,看着他可爱的小模样充满了爱怜。
“对对,我家小实最精了。”
张小实要是有个小尾巴,这会儿都能翘起来。
他道:“姑奶奶你放心,我精,我保护你。有人欺负你,我给你报仇!”
当天晚上回去之后,张大山悄悄跟沈清秋说:“葛大运车子被划拉那事儿,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