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血玉!
严老岂会不知其何意,在赫癸面前,他也懒得装傻。
他似乎长吁了一口气,幽幽叹道,“教好徒弟,饿死师傅,古人诚不欺我……”
话音刚落,只见那抹黑影已然旋身飞了下来,黑袍一甩,暗器尽出。
“留下玉匙!”
严老连忙闪躲,护好怀中玉匙。
“阿癸,下手当真不留情啊!从小到大,你要什么严叔没给过你?玉匙也要与你严叔抢吗?你可还记得自己当初所立之誓?”
赫癸并未听其所言,动作越发凶狠毒辣,只为取其怀中之宝。
严老一边闪,一边继续嘴遁,“当初是谁说,愿意为严叔做任何事,要用生命替我夺得玉匙,结果呢,如今却与我抢……”
“你闭嘴!”
赫癸终于忍无可忍,一声暴喝,止住严老的喋喋不休。
“老不死的东西!你也有脸跟我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他情绪激动,额上青筋凸起,目眦尽裂。
“我是怎么走到今日的!你敢说不是你所逼?”
严老长叹息,苍老的声音透着无奈,“赫癸,二十几年养育之恩,你当真一丝情分也不讲吗?”
“情分?你也有脸说出口!你对不起我的还少吗!我曾经确实对你忠心耿耿!我甚至愿意为你的野心献出自己的生命!可是你呢,你把我当什么?工具?哈哈哈哈怕是连工具都算不上……若非你一次又一次相逼,我会沦落至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赫癸黑袍一扫,烛台几乎全灭,室内暗下来的那一瞬间,淑太妃尖叫着晕了过去。
严老破门而逃,赫癸追了出去,两人轻功皆属上乘,鬼魅身法闪入偏殿的树林中。
赫癸穷追不舍,“无论如何,玉匙是我的!这一次,赌上所有,你也休想坏我的事!”
严老退至树上,突然阴测测地低笑了起来,讽刺意味浓烈,“你不就是想救你的艾莲吗……阿癸,回来吧,老夫助你救你的艾莲,如何?”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鬼话?”
赫癸一拂手,密密麻麻的暗器破风而来,严老来不及躲,只好将那个壮汉召至身前,生生替他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壮汉砰的一声倒下,严老已不见踪影。
“血玉老夫带走了,想要的话,不妨考虑考虑老夫方才所言。”
严老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显然是用了传音术,这会儿怕是已经踏着轻功飞出很远了。
“混蛋!”
赫癸低声咒骂,正要追,却见那个倒下的壮汉又爬了起来,身上还插着他的暗器,鲜血一滴滴地吧嗒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身上鲜血淋漓,一双死白死白的瞳孔毫无生气地盯着他,一步一步地提着武器生硬地冲他砍来。
他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退散逃开,这种被严老控制的行尸走肉,刀枪不入,凶悍异常,唯有切下他的脑袋,方能杀死。
可是如此被牵制住,他定然是无法追上严老了!
可恶!
赫癸气得直磨牙,直骂老不死的东西!
旁人或许不知严老与新教主之间的关系,赫癸作为严老曾经的心腹,他又岂会不知严老是故意设计让重羽去闯皇陵,为得只是用一个窃取假玉匙未果身亡的噱头让教中各派信服新主已死,唯有尊他严老罢了。
然后严老又利用淑太妃和未央宫宫主之间的仇恨,与淑太妃做交易,既替魔教铲除了未央宫一大势力,还夺得了真正的血凤玉匙!
这该死的老狐狸!竟然还留了后手,莫非是算到他会来?
果真是曾经师徒一场,都是深深了解对方的,如今敌对,还真是麻烦得紧……
赫癸顾不上想太多,眼前的行尸可不如活人,只听命令,没有一丝感情。
他一边找准行尸的死穴,下手极狠。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快速解决掉这碍事的家伙。
咚的一声,人头落地。
赫癸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