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裳忍不住笑了,笑得如花般灿烂,眸中闪着诱人的光芒,“你酸,你吃醋了!”
“……”
重羽瞧着她这副得意忘形的面孔,很想反驳,却说服不了内心。只得气得干笑了三声,“哈!哈!哈!”
笑完后他就僵在原地了,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夙裳咳了两声,想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这时突然听见外面人群一阵惊呼,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至窗外。
夙裳三人扒着窗台往下看,只见原本密集热闹的街道中间突然空出一大块来,中间一辆马车被一团黑压压的蒙面刺客死死围住,所有人尖叫着四下逃散。
这辆马车色调简单,装饰不多,然后却精致大气,隐隐透着贵气。
重羽眯着眸子瞧仔细了那辆马车标志,挑了挑眉,喃喃道,“是封字?这凤郢国还有哪家封姓大户呀?”
旁边没有人回他,他回头只觉一阵风贴面擦过,睁眼只瞧见了夙裳赏他的一记白眼,他转头寻去,却见封十五已经提着武器从窗台上跃了下去。
“里面是封丞相?”
夙裳撑起脑袋,狭长的眼角弯了弯,并不着急下去帮忙。她的目光落在马车前那已经将剑横在身前的两个年长的女人身上,这两个女人衣着不凡,佩戴着银色腰牌。她是见过的,正是前丞相的贴身侍卫,明兰明月。
“十五姑娘紧张之态不似作假,这封箬会出现在这,她怕是也不知情。先看看!”
重羽也生出几分好奇来,目光落在那些一言不合已经攻向马车的黑衣人身上,伸着脖子细细瞧了瞧。
“哎丫头,这阵仗,这架势,你觉得是谁要杀封丞相?”
夙裳歪了歪头,没有理会他。
“白痴都知道咯!”
这是在骂他连白痴都不如了?
重羽忿忿不平地瞪了她一眼,没作声。只是俏脸上堆上了一抹倔强一抹委屈,似乎夙裳不给他个答案,他就能哭出来一样。
“哎呀~你继续看咯!”
夙裳接受到重羽哀怨的眼神,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那轻轻浮动的车帘,马车尽管有随行侍卫保护,然而蒙面刺客太多,总有机会找到漏洞逼近马车。
果不其然,一个刺客趁乱踩着侍卫的身体跃上马车,伸手抓向车帘。
夙裳心头一紧,双手扣住了窗棂台。重羽被她这反映吓了一跳,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封十五急得招式乱了几分,胡乱砍倒堵着她去路的刺客,喝道,“小姐!!”
此时,只听耳边刀锋破风之音一咻,那只还未碰到帘子的手已经让束光似的不明物体给弹开,整个人由着惯性亦飞了出去。
帘子晃了晃,再次平静了下来。
夙裳瞪圆的凤眸阖了下来,手指也松懈了。
重羽摸了摸下巴,欠揍地嬉笑道,“你是想借刺客逼封丞相出来,你好一见其人?似乎没成功呀!”
他没有听到夙裳的回应,却听见一道慵懒的低音缓缓响起,
“各位,本相奉劝你们一句,莫要为了区区本相一人赔上了性命!”
他瞥见夙裳的眸子突然间亮了起来,神色亦舒展开来。他知道,应该是封箬出来了。
马车前,一道瘦瘦小小的绿影随意地提着一个刺客的脖子,轻松的样子好似抓了只鸡在手上。
眉目温和,唇角含笑。
她将晕过去的刺客掷于地上,动作轻柔文雅,抬脚逼近面前的蒙面刺客,向她伸过手去。
那蒙面刺客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步远,举着武器,满目警惕。
封箬垂下眉目瞧了瞧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向蒙面刺客拱了拱手,“姑娘,本相知道你们的背后之人,我自会去寻那人,绝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大可不必再为我而丢了性命。毕竟咱们无冤无仇的,白白搭上自个儿性命,多冤呀!”
这刺客一愣一愣的,似乎没有回过神来。
“走吧,我既让你们走,绝不会反悔。”
剩下的刺客面面相觑,满脸疑窦不解。
“小姐?放,放了她们?”
封十五刚钳制住一个人,便听见封箬这般讲,手上一松,那人便脱离了封十五的桎梏。
得了自由,那人又见众人正处于惊愣中,眼神一凛,便将刀戳向旁边的封十五。
“啊!”
封十五瞪大眼睛,看着倒在地方哀嚎的刺客,怒火中烧,上前抬脚狠狠地踩在她身上,“卑鄙小人!竟然下暗手!我杀了你!”
“好了,十五!”
封箬走过来止住封十五的动作,将她拉至身后。她瞧了瞧刺客肩上的飞刀,默不作声地蹲下去将它拔了出来,扫过刀锋上的血渍,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