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不知道,放下信就走了。”
封箬拿过来看了看,拆开取出信来,上面大喇喇地写着,“致亲爱的染染,收。”
能在这里叫她染染的也只有乔珺了,不过这语气不太像是乔珺能写出来的。
还亲爱的……封箬不禁满头黑线。
不过乔珺不是让封十五带了信吗,怎么又送信?
封箬取出信纸里的另一个东西,一张大红的请柬出现在她面前,红色的婚书上写着舒粒和滕溪。
舒粒?舒粒!
和滕溪结婚的不是寒慕吗?
莫非寒慕真的是舒粒!
既然知道她就是顾染!那为何前面见面的时候不说?
封箬差点喜极而泣,她穿越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三四个多月了,她整整经历了两个多月逃亡生活,颠沛流离,又不得不深陷朝堂的漩涡,绞尽脑汁,步步惊心,这些苦她无处诉,全都咬碎了牙往肚里吞,有时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她真快疯了!
好不容易认出了乔珺,她不知有多开心,然而迫不得已只能分开。现在舒粒也出现了,还主动找她!她真的开心得不能自已。
难怪前面乔珺突然改变主意不回黎卉国,还说在落月山庄等她,看来这俩家伙是背着她联系上了!
吟澈封华见着封箬抓着请柬的手不住的颤抖,面色惨白,一改往日的淡然沉稳,竟然……
竟然还有点星泪在眼眶中转动……
她似乎是在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波动,面色越发苍白,她却丝丝的咬着下唇不出声,整个人颤抖得不像话。
封华扶住她:“箬儿你怎么了?”
吟澈傻傻地呆在一边,看着封箬颤抖不止。
那一瞬间,吟澈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崩塌,封箬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一直深藏不露,浅笑安然的才是封箬,然而就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里,他见识到了另外两个不同的封箬。
一个能纵情大笑,一个却脆弱易碎。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封箬才是真实的,她之前的全是伪装,她的坚强,她的淡然,她的沉静……只是保护自己的一层壳。
吟澈觉得有些不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主动上前,拉着她的胳膊把起了脉。
“母亲!快让封箬带进房间里。”
封华连忙抱起封箬就往里面冲,暖袋掉在地上,封箬也瞬间清醒了过来,只是没有力气动弹。等到躺在床上后她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呼吸顺畅,面色镇定。
她一把甩开吟澈继续探脉的手,“我没事,经常这样,可能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吟澈却再次拿过她的手继续摸脉,脸上有着某种奇怪的坚定意味,蹙眉问:“经常发生?”
封箬实话实说:“嗯,多为情绪不稳时,府中大夫查探了多次,没什么大碍,休息便好。”
这时大夫来了,诊断结果如封箬所言一致。
吟澈有些魂不守舍地傻在旁边,看着封箬闭上眼睛不想多话的样子,他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退了出去。
只是心中的惊涛骇浪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的脉搏为什么和牢中那个女人一模一样,是不是他诊错了,封箬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个贼窝里。
若真是封箬,她应该会认出他来的,莫非这是她不肯还匕首的原因?
不不不,他不能胡思乱想了,封箬怎么可能与山贼为伍,还是等找到那个二当家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吟楚合谋魔徒陷害皇子未果被关押起来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百姓纷纷为之忿忿,多为骂她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街上再次热闹起来。
还有人想到黎卉国也出了这差不多档子的事,大家开始对这魔教重视起来,纷纷扰扰出现了各种不实言论,人人自危,生怕在街上遇上魔教教徒,甚至以前各种关于魔教南下的故事再次悄然流行于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