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安从马车里钻出来,脚还没沾地,就又被急匆匆赶过来的叶子攸往回撵。
叶子攸端着药碗,责备她说:“病成这样,怎么还要出来?受了风怎么得了?”
宋易安坐在车厢前面的车板上,脚丫悬空,前后摇晃了两下,得意地说:“让舅舅为我提心吊胆的,我高兴!”
宋易安的撒娇,让叶子攸感到久违的幸福和平静,看着宋易安精神好了许多,他终于释然地笑了。他把药碗送过去,嗔笑道:“臭丫头,连舅舅都要欺负了!”
宋易安喝药一点都不拖拉,一饮而尽,而后将空碗随意丢在一边。
叶子攸站着,宋易安坐着,两人相互对视,竟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天边亮起的光芒,格外耀眼。
叶子攸笑了,说:“要是你我能一直这样,多好。”
宋易安嬉皮笑脸地说:“舅舅这话不像是跟我说的。”
“嗯?什么意思?”
“哈哈,像是跟我舅妈说的!”
“你个傻丫头,你哪里来的舅妈?!”叶子攸像小的时候那样,在宋易安脑门上弹了一下。
宋易安夸张地缩了脖子。
宋易安问:“劫持我的人,身份查明白了吗?”
叶子攸说:“还没有。他们装成是宋诩身边的禁卫军,还装模作样的拿着禁卫军的腰牌,但我觉得,他们只是想混淆视听。”
“对。那个杀手行凶还要带腰牌的?更何况,禁卫军是用惯了长刀长剑的,我没见过谁用短刀,且轻功了得。”
“说的没错。不过他们不是禁卫军,却一定是皇族人派来的,否则拿不到禁卫军的腰牌。”
“宋元吉、宋元德或宋元杰。”
叶子攸想了想,说:“宋元杰不大可能。我接连派人去蜀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异常,反倒京城里有些热闹,不知道哪里散布的流言,说赵王一个月没有露面,其实不是在养伤,而是出京去了。流言是最近两天散播开的,所以注意到的人还不多,这也是我们日夜兼程的原因。”
宋易安眉尖蹙了蹙:“看来,我的身份暴露了。”
“这有什么关系,”叶子攸轻松地说,“反正京城的那几个人都活不了了,让他们知道你是谁,也算死得明白。”
“可是我怕中途有变故。万一宋元吉和宋元德放弃造反了,或者进宫告发我,岂不是前功尽弃?”
“别担心,宋元吉和宋元德不会为此去见宋诩,这场宫变,他们闹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