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李红玉,皇上是她和上一任皇上的儿子,先是太子,又是皇上,一切皆是水到渠成,没半点儿波折,皆是因为太后李红玉手段了得,然而太后又不干涉朝纲。
如此一来,皇上便十分听太后的话了。
李红玉还算年轻,她在深宫多年,已经褪去了当年的张扬,变得沉静无比。
在李红玉的示意下,第二日,皇上又在皇宫接待了他。
他走进皇宫,走进了这座关押了无数青春年少女子的监牢。
李红玉在皇上接待他之前,先见了他一面。
她克制守礼,什么都没做。
若是昔年青春年少,她尚且有法可想,会不安分。
哦,也不对,她青春年少时,为了哥哥,放弃了她。现在自然也会因为儿子放弃他。
当然,他也不是只想着小情小爱的人,对此并不介怀。
对他们来说,远远有比彼此更重要的存在。
他们会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光宫女太监便有几十人,他们之间相隔甚远,遥遥说话。
他无意说什么,只是说了声阿弥陀佛,便道:“我为太后讲一讲当年趣事。”
“请。”
玄觉道:“我少时同东渡国的国师辩论,太后应当记得吧。”
李红玉道:“我……哀家记得。”
她自然记得,她还记得眼前的人对她说——若有一日我知道了,我定然告诉你。
如今,他说到做到,果然来告诉她了。
她内心激荡,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是平静道:“昔年圣僧同东渡国国师打的哑谜,不仅哀家想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想知道,还请国师为我等解说。”
玄觉温和道:“是的,当年那位国师问我什么是空。那时我沉默,是因为空本就是无,既然无,又何必说话。”
当年他不懂,他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了沉默。
如今他懂了,他便知道自己当年做的选择对极了。
他道:“老僧人又问我佛在哪里?我那时望向四周,是因为我不知道佛在那里,佛也许有,也许无。”
听到这里,众人心里惊讶极了,一个和尚说自己信仰的佛也许无,不亚于一个人说自己没爹,旁人焉能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