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皮肤上星星点点的,像是被无数蚊子叮咬过。仅剩一张皮,包裹住了身躯。
九处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是老温带的人?
又是什么人,居然敢动九处的人?
无数个问号,在我脑海里浮现。
没有异味,是两具新鲜的尸体。每一具尸体的胸腹间,都有两个贯穿的深洞,每一只眼睛里都埋藏着深深的恐惧。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牺牲的九处同事。
兔死狐悲!
一个标准的军礼,是我现在唯一所能做的事情。
现在也不是悲伤的时候。
我拉着豆豆转身离开,要赶时间,不能让我的朋友们单独面对困难。
越走,前面的小路越凌乱,能看出很多人脚步匆匆的赶过这里。
走了不到一个小时,豆豆就走不动了,我就算心急也不可能去催她。
豆豆脱下自己的运动鞋,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面颊上滚滚而下。
我这才看见她的小腿已经肿了,白晰的皮肤下面有一条长长的黑线。
一只小虫爬在她的腿上,正贪婪的吸食着鲜红的血液。
绿色的外壳里藏着一对小翅膀,八只小短腿前一根长长的尖刺。这根刺深深的插进了豆豆的腿里。
我一巴掌把它拍了个稀烂!
虫子死了,留出来的不是鲜血,却是绿色的液体。
“这是尸虫!”豆豆道。
我:“看着有毒样,我们得小心点。”
豆豆:“应该没什么事,我看的书上没有写!”
豆豆不能走路,我只能背着她前进,地图上前方几公里处有一个小村庄,也许在那边能找到一些消炎的药。
为了分散豆豆的注意力,我只得不停的和她说着话。从我小时候,和干豇豆的战争,一直到初中时揪每一个小女孩的辫子。
豆豆很消沉,很快就在我的叙述里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敢停下来。
“你背个死人干什么?”
我刚刚走过的一颗大树后,传来一个很天真的声音。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应这样迟钝,居然没发现刚刚走过的树旁居然还有人。
一个短衣短裤,手中拿着一把苗刀的小女孩,从树上跳了下下来。
黝黑的皮肤,粗糙的长发,洒脱不羁的笑容。
苗刀不长,半尺左右。她拿在手中不停的甩着圆圈,动作娴熟又美丽。
短衣短裤是一种腊染的粗布,一看就知道是出于自己家的手工。
她的脸上很脏,几道泥土抹黑了半张脸,再加上头发上的草屑,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泥猴。
“没死,她只是睡着了而已!”我恶狠狠的说道。
那小姑娘也不生气,仍然是笑嘻嘻的道:“被尸虫咬过的人,没有能活过三日的!”
我很生气,但没有办法,不可能去教训一个小女孩,所以我只有闷着头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