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本就落寞,多瞧四周几眼,心中更为难耐。
落雪闭上双眸,深深地听了一口这萧条之气,想来也对,这六道轮回毕竟是祭奠亡魂之地,这般模样才是应有的。
秦霄盗剑时未露脸,逸时真人明知是他,却没有拆穿,联合另外几位真人,摆出剑阵,将他困了整整三日,秦霄未免暴露身份,以死破阵,被剑气所伤。
辰渊并非不在意秦霄,为了替他疗伤,他耗费半身修为,这一回,应当要闭关多日,这才给了龙傲这个绝佳的机会。
龙傲折回无心阁时,正好秦霄也醒了,他刚醒,连站都无法站稳,便要去寻落雪,他只好将关在结界里。
秦霄踉跄地走到结界边缘,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贴着结界,他面色憔悴,心里更急:“落雪在哪里?”
龙傲撤去结界,扶着他的肩,道:“跟我走,趁辰渊闭关,我送你们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去,永远不要再回来。”
秦霄确定,落雪不会就这样离开,她要做的事太多,她身上背负的东西也太多,她绝对不可能放下一切,与他共赴天涯海角,龙傲所说的,定然是在骗她。
但他眼下已无力与龙傲动手,只好先随他走。
龙傲化身为青龙,带着秦霄飞向六道轮回的对岸,而落雪,真的在那里等着他。
秦霄记得那梦妖魔曾给他制造过一出幻境,便是如眼下这般,她从六道轮回缓缓向自己走来,明明在笑,却笑得让他心惊。
秦霄回头对龙傲道:“能否让我们单独说几句?”
龙傲一吼,直飞苍穹。
“抱歉,没能带回青冥剑。”秦霄伸手抚上落雪的面颊,他想要试图抚平她面上让他心惊的笑意。
可她嘴角的笑意,却更加明显,她将他的手拉下:“既然你没能带回青冥剑,那你在我身边,又有何用?”
“你说什么?”秦霄难以置信,不过离开几日,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这便是真正的青雪?眼里心里都没有自己,只有她的辰渊师伯的青丘小公主?
秦霄从未这般恐惧过,他从前也害怕过,怕她变成另外一个人,即便回到来后,她选择的还是自己,他依旧害怕,才会急着想带她走,只要见不到她的辰渊师伯,她或许就能安心地待在自己身边。
他似乎只是一厢情愿地犯着傻,她怎么可能放下她爱慕几百年的辰渊师伯?
可这一世的感情,就这样被她抛却?如草芥一般被抛弃?
落雪一掌击在秦霄的胸口,掌力不大,却将他打退数丈,跌坐在地,她每走向他一步,便觉得脚下踩的是刀山,她在他的身前蹲下身子,道:“你这双眼睛,是我辰渊师伯的,还是还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