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等来的人却是龙傲，落雪起身，走到结界边缘，他能来，能心平气和，就说明秦霄的伤，应当祸不及命，她强忍着对眼前之人的厌恶，闭口不语。

前几日是龙王的寿辰，龙傲本想回九重天给龙王贺寿之前，先去古月门看看秦霄，顺便给他的心上人送几件新寻来的宝贝，可他万万想不到，寻见他时，他却是重伤在身，九死一生，而她，竟躲在天泉，闭门不出。

“我只问你，若秦霄不再是无心阁的少阁主，你会不会弃他而去？”龙傲直视着落雪，有些事他并不知道，譬如他并不知道真正想要取得青冥剑的人其实是她，更不知道辰渊让秦霄去取剑，是为了保护她。

他此番前来，只是想将埋藏心中百余年的秘密说给她听，让她带着秦霄远离尘世，远离这些伤害。

落雪只看着他，依旧不语。

龙傲这回再来天泉，心绪已然平复不少，不然她这样冷淡，他定然更加愤怒，可她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从前见她时，她可不是这般冰冷之人，在秦霄的身边，像只小鸟，天真乖巧。

“你真的是玄青真人的弟子，青丘的小公主？”龙傲盯着她瞧，都说青丘之人，即便转世，也终有一日会记起前世之事，就如解开封印一般，恢复法力，如今一看，想必她已经记起了前尘往事，那她，还是他所见过的她吗？

落雪却冷道：“既然知道我是青丘的小公主，那你可认得青涟？”

“青涟？”龙傲自然是认得的，可他与她只不过一面之缘，她为何突然提起她。

“看来，你是认得的。”落雪嘴角带笑，想离他近一些，却被结界挡了下来，“你若认得青涟，那你是否还记得，你悔婚羞辱她？”

当初悔婚并不是龙傲的意思，他只是无法接受父辈的安排，去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他从没想过要去羞辱青丘之人。

落雪嘴角笑意更盛：“说起来，我青丘一族落得如此下场，与你脱不了干系啊，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悔婚，狐王爹爹便不会与九重天决裂，更不会想着将我姐姐嫁给虚妄，更不会逼得我姐姐逃离青丘，而让虚妄遇见了我，我青丘一族被灭，我姐姐灰飞烟灭，而你，和你们龙族，却依旧在九重天耀武扬威，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龙傲哑口无言，他根本不会想到，青丘被灭，竟与自己悔婚有关。

“我与你们龙族的账，他日自会与你们算。”落雪退了几步，面上恢复冰冷，“我与秦霄之事，不必你来操心，你与他不过只是情同兄弟，并不是真亲兄弟，你这般在意他，倒是让我觉得意外。”

落雪从前只觉得龙傲与秦霄之间只是兄弟情意，但今日之事，让她不往细处去想，龙傲待秦霄，远非兄弟之情这么简单。

龙傲此次前来，就是想道出秦霄的身世，让他二人离开无心阁，寻一处清静之地避世，她既然已经猜到，那就更加没有掩饰的必要：“秦霄并非无心阁的少阁主，他是我一母所生的亲弟弟，而他的生父，却不是我的父亲，正因如此，我的父亲作为龙族之主，才将刚出世的他丢入六道轮回，将我们的生母幽禁在后宫中，还杀光了所有知情之人，以保住这个秘密。”

落雪瞧着他，想等着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