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背叛者,但我和你不一样。我的所作所为站在学长的角度更为恶劣,我原本应该是治愈学长的关键部分,但我非但没有做成治愈的角色···反而让学长更痛苦。”
“有什么区别吗?”
“那是,肯定有的。”
乔倾露出难看的笑,“你是在幼年,那是人生刚开始的时候,可以用家庭环境,年龄还小来说。而我是在知道学长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明知故犯。跟你说的不在乎也没差。”
“你真的觉得阿曜很好吗?”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为了让自己努力融入进去,常备两把雨伞的人。学长曾经和我说过要看一个人怎么样,就别去看他对你怎么样,要去看他对普通人对服务员、清洁工之类的底层人怎么样。”
乔倾顿了下,继续说,“但是学长那时候对我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我要交朋友或者···谈恋爱什么的,就先教导我这。”
“肯定也没想到,我会把他说的这条用在他身上。”
“然后你看见什么了?”
夏弦月问。
“看见很多。”
“学长真的很特别,和小孩子一起玩,小孩子都很喜欢他。连他自己也像个孩子。”
“和上了年纪的老人,耳朵不好的他也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语气,会慢慢地去沟通。”
“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但是无论是吃饭结账,还是去哪里遇见工作人员,都会习惯性的说谢谢,麻烦您了。”
“吸烟的话···肯定是陋习,但是在外边吸烟会刻意选择人少的地方,避开人群,烟灰会装在衬衣口袋里。”
“头脑也很好,经常听到去兼职的店里打电话来问学长这和那,明明只是个兼职生却好像店长一样。什么都会点。”
“而且虽然平时偶尔会不着调,但关键时候绝对会换上认真负责的面孔,像是···天生的组织者。”
“我想,如果学长没遭遇那些痛苦的事,一定···从很早以前就成长为非常出色和可靠的男性。”
“哦?”
夏弦月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我怎么没觉得有这么好。”
“经常不刮胡子,有时候一起来连牙也不刷就吃饭。”
“烟灰?我可是见到他有好几次看着没人就抖地上了。”
“一没去看他,有时候甚至连脸都不洗就出来,毫无顾忌形象。”
“屋子里也是乱七八糟的,教导别人用了的东西要放回原位,结果自己没这样做。”
“去兼职的店里做起了像店长的事?那是典型的不知道进退吧?店长会怎么看呢?”
“人际关系差是有原因的。”
“还有你说那些例子啊,都是老男人哄骗小姑娘的把戏罢了,说不定就是故意先给你说了那句话,后来故意那样做让你观察。”
“实际上的他跟你口中说的可完全不一样。”
“头脑么···能考上冬大还是不错,但情商就很低了。”
“颜值也一般般,身材也没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地方。要不是我打理过,阿曜多半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了。”
“做事也是磨磨唧唧的。”
“吃饭有时候还会吧唧嘴。烦死人。”
“指甲好多时候看见他直接用手扣下来,恶心死了。”
“···”
“就因为你是学长的女友,所以就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诋毁学长么?”
那双刚开始颓废的眼神,在此刻竟然有了凌厉的眼神。
“学长不知道进退?”
“是,可能最开始学长是有些茫然。但他绝不是完全不顾别人感受的角色。”
“学长会问别人,会问我,会上网查或者提问该怎么做。”
“是到最后店长亲自告诉他别放在心上,当然有不服气的老员工,可跟学长相处久了到最后心服口服的竖起大拇指说学长确实能力强。有学长在的餐厅平时气氛绝对不会不好。一直都很融洽。”
“那些你说的陋习,那是因为学长在自己家,也把你当自己人。”
“如果你是个客人或者陌生人,恐怕学长连吐个口水到垃圾桶都得顾忌你怎么看。”
“至于吸烟。”
“学长总会有时候没有空余的口袋,这点是陋习不可否认。”
“还有吃饭的时候偶尔会有吧唧声,那吃的东西一定是你或者别人做的。”
“虽然不知道学长是从谁那听来的,但他和我说过,吃别人的东西即便不好吃也一定要吃出好吃的感觉。便于交际。不是学长有吧唧嘴的习惯,只是一种善意的举动。”
“···”
“你说的磨叽?”
“那也是学长把你当自己人,但磨叽只限于休息日在睡懒觉的时间你去拜访开门会很磨叽。叫要叫好几次才会来开门,开完门马上又倒头就睡丝毫没有顾及自己人的感受。”
“但换句话说如果你提前说了,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约会···至今我还从没见过学长迟到过。”
“指甲···那就完全是学长没带指甲刀,指甲忘记剪掉,他最不喜欢指甲长,所以会撕掉。但学长回去后一定会重新剪,而且学长的手和指甲很干净,他说除了脸以外经常露在外边的手形象也很重要。绝对没有你说的那样随意。”
“···嗯。”
夏弦月沉默着听她说完一大堆反驳的话,然后问,“所以,你们做过多少次了?”
“?”
乔倾忽然就懵了。
“十次八次···不止,是这种年纪,加上以前相处的那段时间。”
“没有···”
“什么没有?”
“做···”
乔倾脸颊莫名染上一丝红晕,但眼神还是又暗澹了些,“以前的学长,虽然是有那方面的渴望,我也不会拒绝,但学长说我还小,坚持只接吻和牵手之类的···”
“是吗?这么在意你啊。所以,就是说在那之前你们是很纯洁的关系?”
“···也没有那么,单纯。我或多或少听见过男生说过···手和口什么的···就···”
“就?”
“我干嘛要和你说这些啊?!”
“我没问。”
夏弦月无辜的摊了摊手。
“所以啊,听你说了这么多,这不就差在脸上写着放不下了么?”
“···”
乔倾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
“其实我这人也很奇怪。占有欲有很正常,但我明显是那种口是心非···明明很讨厌,但是嘴上还是会说是不束缚型的完美女友。”
“就说我个人的意见。”
“对你···我既感激又厌恶。”
“换成白话就是既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我不会主动叫你去和阿曜接触,也不会擅自替阿曜做决定不让你去见。”
“我想,要装还是装到底吧。就是不束缚型完美女友。”
“啊,当然在我修成正果之后来的我一概是攻击状态。”
“至于你们,都是在我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走近的。”
“理所当然的···我没资格阻拦。”
“老实说,我没开玩笑,在你最开始说那些的时候真差点没忍住在泼你一脸。”
“但好歹忍住了。”
“现在就剩一句话给你了,自己的事自己去面对。自己想清楚。”
“你能帮我在那段时间治愈阿曜,我虽然妒忌但还是会很感激你。”
“然而你最后选择让阿曜更痛苦的活着,这点我也同样厌恶到极点。”
“如果你到现在还选择和那时同样的做法,大概下次见到你我可能会想用麻袋把你装起来扔进江里···开玩笑的。”
“···”
乔倾看着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所以说···”
“虽然,嗯···肯定是会很别扭,但做了错事什么也不想就跑掉,才是最可恶的。”
“至少···先想办法去弥补。别做和我曾经同样的事。”
“当然,也不需要因为愧疚才有的爱意,爱意和弥补,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我啊,还是想永远做阿曜眼里温柔懂事的那一类型,心机之类的···太麻烦了。听了这些话之后,就请你自己做决定吧。”
“对了,除了我以外还有个小鬼才是最麻烦的。别怪我没先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