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棠带徐丽红去了她的宿舍,找出几件自己的衣物鞋子让她穿上,之后领她去了办公室。
秦晓勇带人出完警回来,看见李跃华在一间办公室里给人做笔录,问他是什么案子,李跃华和他说了说情况。
正说着话,秦晓勇听见唐晓棠在走廊里喊他,赶紧从办公室里出来,向站在大队长办公室门口的唐晓棠走了过去。
唐晓棠疑惑地问道:“你们出了个什么警呀,一点多就出去了,快八点才回来?”
秦晓勇摇头苦笑:“快别提了,有个出租车司机报警,说有个乘客拿着把手枪把他给抢了,抢完之后跑进了‘锦绣花园小区’。
市局指挥中心给管区刑警中队、派出所派了警,因为涉及到枪械,也通知了我们。
去了那儿跟派出所和刑警中队的一帮弟兄忙乱到天亮,那个所谓拿枪抢劫司机的人自己出来了。
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喝了点酒,因为付车费跟司机发生了争吵。
这个乘客腰里带着一个手枪型的打火机,他在车里掏出来点烟时,司机跳下车跑了,他就下车回了家。
早上他出来要去吃早点,看见院里有警察,一打听情况觉得是在找他,他就自己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呀。“
唐晓棠无奈道:“现在的人啊,有一种奇怪的思维,好像不把事情说的大了,就会觉得警察不来管或者是来的不及时。
你去看看胡玥玥来了没有,还没过来的话就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快点儿,完了你和小胡带着受害人去三楼法医技术室,把情况跟他们说清楚,尽量把生物检材提了,另外要拍照把证据固定好。”
秦晓勇说道:“老大,我刚才听师父说案子发在平北区,这就是个性侵的案子,值得我们弄吗?”
唐晓棠思索着说:“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很特别也很熟练,我怀疑这不是第一起了,先去做吧。
做完鉴定回来叫我,我和小胡先给她把材料做了,然后咱们带着她去找找现场。“
一大队的内勤胡玥玥二十五岁,是省警校毕业的,她分配到一大队负责负责档案内勤工作快三年了,按说对于一些场面惨不忍睹的画面已经司空见惯。
但是当她搀扶着徐丽红从法医那里出来时,依然是气的脸色涨红,眼神痛惜同情的看着徐丽红,轻声安慰着她。
胡玥玥愤懑地对在门口等着的秦晓勇说道:“这个案子就咱们闹吧,这个王。八蛋太不是个东西了,比杀人犯还可恶,拿女人不当人,真是个畜生。”
秦晓勇从徐丽红的脸面上看出来她是被人打过,但是这种遭受了性侵的女性受害人,男民警是不方便询问的,看胡玥玥的表情,秦晓勇估计这个被性侵的女孩儿大概是被打得挺厉害。
他对胡玥玥说道:“你先带她去找老大把材料做了吧,这类案子我估计是交城北分局来办呀。”
胡玥玥想起来了什么,对秦晓勇说道:“不一定,刚才陈丽姐给她检查完之后找吴支队去了,像是要说什么事儿,你看着吧,老大那儿没准儿已经得了什么信儿了。“
秦晓勇让胡玥玥先带徐丽红去询问室,自己往唐晓棠的办公室走了过去。还没到门口,就见唐晓棠穿着她的黑色皮大衣、手里拿着车钥匙走了出来。
她看见秦晓勇过来,随手把车钥匙扔给了他:“下楼开车,我们带着受害人先去看看地方,回来再弄材料。
这个案子咱们上了,刚才吴支队给我打了电话,类似的案子郊区分局接了一起,矿区分局也接了一起,从对受害人殴打的程度以及作案手法来看,三起案件能够串并。
这是个性情很变态的犯罪嫌疑人,案子要尽快拿下来,万一遇到一个性子烈的女子---“
唐晓棠停顿了一下,她想起了秦梅。(见第20—34章)
当初那起案子,犯罪嫌疑人吕志远有过详细交代。
当他持刀胁迫住秦梅时,起初秦梅没有过激举动,她把身上的钱物都交给了吕志远。
但是当吕志远要让秦梅到出租车的后座上去时,秦梅进行了剧烈的反抗,誓死不从。
吕志远恼羞成怒,拿刀抵住秦梅的胸口威胁她,不让他搞就杀了她。
据吕志远回忆,当时秦梅并不害怕,她那时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竟然猛地迎上刀尖撞了过来------
吕志远就是个变态的色魔,眼看秦梅已经香消玉损,却还是没有放过她。
秦晓勇笑了,笑的很自豪又很凄凉:“我姐就是爱看书,身子有点弱,要不然------”
唐晓棠拍了他一把:“咱们抓紧吧,这三起案件发生在二十一天内,每起间隔七八天,我们只有六天左右的时间了。”
两个人说着话下了楼,胡玥玥已经领着徐丽红在一楼等着。
秦晓勇开车拉着唐晓棠、胡玥玥和徐丽红从刑警支队出来,唐晓棠让秦晓勇先找了家羊杂馆停下,带着徐丽红去吃了碗热乎乎的羊杂碎。
徐丽红到了公安机关之后,得到的全是大家的爱护和关心,没有一个人对她冷言冷语,表现出看不起或是厌恶的神色,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好多了。
吃了东西,喝了几杯热茶,徐丽红的人也精神了不少,她原本是个活波开朗的性格,这会儿又是跟警察在一起,心情比较放松,她随口问唐晓棠:“姐,刚才看样子,这车是你的吧?”
唐晓棠笑道:“是呀,你也喜欢车啊?”
徐丽红落寞地说道:“当然喜欢了,不过我要是有这样的车就把它卖了,这车值不少钱呐,我就不再干这丑事儿了,弟弟跟爸爸看病的钱就有了。”
唐晓棠听着这里面有事儿,问道:“你家里情况不太好吗?”
徐丽红难过地说道:“前五六年我爸让车给撞了,那个司机开车跑了,到现在爸爸还在床上躺着。
我弟弟今年七岁,两年前查出来得了白血病,医生说能治好,可是他用的药太贵了,还有移植骨髓所需要的费用,我们家哪有钱呀,妈妈愁的要死的心都有了。
我本来是学财会的,已经考上了会计师资格证,可是家里急等着钱用,我也挣不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