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下头说道:“我的脸让打成这样了,你们能调出来我的身份证看,我长得不难看,前些年从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里我就知道。
我也没办法,只能把我自己买了。钱是不干净,可是我也没偷没抢,没破坏谁的家庭。
我挣的钱基本上都寄回了家里,我不这样,这个家就完了,我就连家也没有了。“
唐晓棠、秦晓勇、胡玥玥三人听了徐丽红的家里事儿,心里边儿也不是个滋味儿,对发生在徐丽红家里的事也挺同情,但对于她现在所从事的行当,却有些不以为然。
可是细想一下,也都觉得无奈,还有比这好的办法吗?
这世上本就有许多无奈之事,几个小警察又怎么很够评判的了呐。
拉着徐丽红到了新建北路,按照那个司机所说的位置加上徐丽红的回忆,确定了她被放下车的地点。
徐丽红是被放到了路西的道边,这里往西两百米左右是平城市展览馆的高层建筑,与道路之间是一片开阔的广场相隔。
路东是一个居民区的高墙,墙外没有任何建筑。
向南一公里左右,是新建北路与新华大街十字路口,过了十字路口向南、或者从十字路口向西进入平城市区,向东就出城上了国道。
沿新建北路向北,八百米左右过了铁路立交桥,道路两旁几乎都是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这一片都在进行开发,是平北区未来几年要大力发展的地段。
再往北过去四五公里,穿过国道,就是往山里去的省道了,那能一直去了边境线。
唐晓棠启发着徐丽红的记忆,让她慢慢回忆是怎么来的这儿。
徐丽红思忖着说道:“他把我打怕了,我躺在后座上一下也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希望他别杀了我。
后来他给我身上就剩下两件内衣叫我穿上,又把我的手脚捆起来,让我躺在后座上别动。
他下车穿好衣服,把我的手皮包和衣物放进了汽车的后备箱里,我所有的东西都在包里,有两部手机、三千多块钱、租的房子的钥匙、三张银行卡等等物品。
他也没再给我戴头套,问我想去哪儿。
我看这是要放我了,就跟他说给上我二三十块钱,把我放在能搭上出租车的地方就行了。
他就开上车把我拉到这儿让我下车,我求他让我穿上衣服下去,他跟我说不会给我钱,你这样下去不愁拦不上车。
我就多求了他几句,他就又在我脸上嘴上眼睛上打了好几拳,解开我手上脚上的绳子让我往下滚,再不走就闹死我。
我就这么下了车,他把车掉了个头就往北开走了。
当时天又黑又冷,我的脑子乱的也不行,身上连件遮体的衣服都没有,根本不敢乱走。
我也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长时间,那个好心的司机师傅停下车把我拉上,送我到了你们那儿。
现在想想,我站在这儿的时间不会很长,要不冻也把我冻坏了。“
唐晓棠问道:“他要你的银行卡密码没有?”
徐丽红摇了摇头:“他根本就没看包里都有什么,啥都没问我,我的银行卡都设了密码,他拿上也没用。”
唐晓棠问:“他开着一辆什么样的车?”
徐丽红往路上看了看,指着一辆浅蓝色带着出租车顶灯标志的桑塔纳轿车说道:“就那样的,颜色、样式一模一样,我经常打车,不会认错的,那辆车不是新车,车里的内饰旧了,门缝还往里跑风。”
唐晓棠接着问:“你再好好想想,那辆车里有计价器吗?车的牌照你有没有印象?”
徐丽红摇摇头说道:“我也好好想来着,牌照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计价器像是有,我脑子里有那个小红色数字跳动的记忆------
对啦姐,我想起来了,晚上的出租车顶灯都是亮的,他那个顶灯不亮。“
唐晓棠马上对秦晓勇说道:“给你师父打电话,司机要是走了就联系司机,问问他从北往南来的时候,在看到徐丽红之前,遇上过这样一辆车没有。”
秦晓勇去打电话,唐晓棠接着问徐丽红:“他拉你回来时没有给你带头套,你能看到外面吧?想一想看到过什么特殊标志没有,或者是什么特殊的声音?”
徐丽红咧开嘴想笑一笑,牵动了伤处疼的她皱了皱眉,她对唐晓棠说:“姐,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
我也没敢往外看,但是我学会计的时候,老师教我们心算,我们几个同学跟着电视上学默记秒数,报出数字后计算时间,看看谁和实际时间接近,当时我的成绩是全年级最好的,差点去参加比赛,因为家里离不开人后来没去成。
当时我闭上眼睛计数来着,是1189,换算成时间是二十分钟左右,他从欺负我的地方到这儿大概就是用了这么长时间。“
唐晓棠眼睛一亮,抬起手腕对徐丽红说道:“你还有这两下子啊,咱们试试。”
测试的结果令唐晓棠很是惊讶,这个姑娘在这方面确实擅长,一次是一分四十七秒,徐丽红报数一百零三;
一次是三分十一秒,徐丽红报数是一百九十四,每次的误差仅在三到四秒之间。
唐晓棠的心里有了计较,她对徐丽红说道:“这样吧,我们联系个开锁公司,现在去你租的房子那儿,把锁开了再换个锁芯,这样你就不用担心钥匙的事儿了。‘
再把你的身份证拿上,去银行把银行卡挂失重办,之后回我们这儿来,咱们把笔录和报案材料做了。“
徐丽红点头答应:“姐,我都听你的,有你们帮我抓他,我就不害怕了。”
唐晓棠让秦晓勇开车把几个拉上,先把她放到了刑警支队门口,之后秦晓勇开车和胡玥玥陪着徐丽红先去办换锁和挂失银行卡的事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