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棠枕着充气枕头,周志帮她把鞋脱掉,她往前挪了挪身体对周志说道:“抱住我。”
周志挨着她的后背躺在后座上,侧身搂抱住唐晓棠,她往周志的怀里靠了靠,双手环绕住周志手臂,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唐晓棠感觉到周志起了反应,她拍了拍周志的胳膊,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了?”
周志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小声回应:“不想的是傻子。”
唐晓棠身上的肌肉绷紧了,迟疑着说:“小志,我们在车里,他们能看出来动静的。”
周志没有说话,用力吸着她发间散发着的香味儿。
唐晓棠小声说道:“那你动作小点啊,来吧。”
周志笑出声来:“姐,咱俩是谁忍不住啦?”
唐晓棠一下害臊了,扭动着身体嗔怒道:“一肚子坏水儿,我不是怕你难受嘛,你敢捉弄我。”
周志连忙说道:“姐,你还不让别人想想了?咱们哪能给他们表演车震呐,要那啥也不能让人看见呀,你快睡一会儿吧,说不准啥时候就又要动弹了。”
唐晓棠撒起了娇:“你不许起来,要不回了家自己睡沙发去。”
周志叫开了屈:“美人在怀还不让人想想,你也太过分了。”
唐晓棠偷笑着说:“那你就想着吧,我可是要睡了,女人睡不好觉脸上会长皱纹的。”
周志轻拍着她的手臂说:“睡吧、睡吧,你就没有长皱纹的基因。”
四月三日凌晨四点三十七分许,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平城南郊喇嘛营村西旧砖窑顶上,伏着一个黑影。
他望着远处东西走向的省道,那里隔着五十米左右就车尾相对停着两辆解放牌军用卡车,雪亮的车灯打开,把道路及两边路基照的亮如白昼。
路基靠南一侧,以班为单位成散兵线排开一队又一队荷枪实弹、头戴钢盔的战士,警惕地注视着道路北面。
姜茂林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不太久之前,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还是其中军事素质过硬、很有希望继续提升职务的一名优秀基层干部。
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在训练考核中没有控制好情绪,失手打伤了一名战士,被部队领导勒令当年转业回到了地方。
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女友贾美凤的父母亲友,都是一群势利眼。
看自己失去了晋升的机会转业到地方,在矿务局保卫科当了一名小干事,既没有什么油水也没有啥靠山,家还是农村的,就开始极力阻挠贾美凤和自己相处。
他们对自己恶语中伤,多次到自己的单位吵闹,使单位的领导对自己看法很大,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贾美凤性格懦弱,她不愿和自己分手,又不敢违背父母的意志,经常以泪洗面,向自己流露出想要轻生的念头,看着她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很是怜惜和痛苦。
前些天她的父亲贾立民把自己叫到家里,他们家的什么叔叔、姑姑、姨姨、舅舅十几口子人都在,一家人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警告自己远离贾美凤。
他们要把贾美凤送到外地去,并且威胁他,再要是跟她纠缠不清,就找人弄死他。
既然这样,那就看看谁先弄死谁吧。
自己已经忍了很久,事到如今他们这些混蛋要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让贾美凤从自己的面前消失,那就无需再忍,做个了断吧。
你们这些人狼心狗肺,有你们在,贾美凤将来的日子也过不好,我就帮她把你们全部清理掉,让她能清净自由、开心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算是我最后为她做点事情。
贾美凤让我跟她私奔,其实她的内心是很矛盾的,我就是带她走了,她也不会很开心,心不可能全在我的身上,那有什么意思呢。
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把心爱的女人娶回家,还得偷偷摸摸地把人拐走,那岂是男人所为之事,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贾美凤,够她好好生活一段时间了,这世间已经再无什么可牵挂的,活了二十多年还没随心所欲痛痛快快地做件事情,也该快意恩仇一把了。
其实昨天进了贾美凤家那一刻,自己还是想再做一下最后的努力,跟她的父母好好谈谈的。
然而她爸贾立民一看见自己就破口大骂,还要找东西打自己,她母亲也站在卧室门口帮腔。
真是可笑,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那就送你们去见阎王吧。
可也真特么的倒霉,出现了一发跳弹,把自己右脚的小拇脚指头给打掉半个,想来把自己所爱之人父母给杀了,老天爷也看自己不顺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