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禹不想多言,他在意的是庾沁姝,还有哨探提及的嵇浒。不错,嵇浒料必来过,不知是否离开或是被项漭给拿下了。
“哦!暂且不提旁个,晚辈赶来还有一件要事相问。”
项漭点首。“说。”
“庾沁姝可来了此过?还有…还有嵇公子他…”
“不错,他们都在你我的脚下。”项漭沉声了些,依然没抗声说话。
一个弹跳,犹如针毡刺他,庄禹顿时慌乱了神智。“沁姝姑娘怎会在地牢之中?”
不说倒好,提及沁姝,江无形则启口插话。“庄寨主,你别忘了自个的身分,庾沁姝再不是你该觊觎的女子了。”
“什么话?”庄禹就要暴怒。
江无形亦起身,他不想与庄禹再度为敌,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说。“项教主赏识庄寨主,估摸着项教主不想说出令庄寨主心中难过的话。就让江某告知你实情吧!”略顿了顿,江无形便打算一五一十道来实情。“请庄寨主听好,庾小姐天姿国色,已经被七王爷看上。”
“啊!”庄禹大惊失色。
话已至此江无形更无必要吞吞吐吐。“其实,孟见巧乃是七皇子的旧相好,但孟见巧身在娼寮,眼瞧着就没了活路,故此图谋逃出娼寮,但她也知晓老鸨子与钱府尹暗通款曲,求请钱府尹她决计不敢了,唯有与七王爷同谋才有活路。是故,她在十日之前就骗说听命老鸨子的话已经得了卖身契,按说她自此无所羁绊,听命老鸨子替老鸨子挣取钱银二八十六的年华便可离开。奈何,老鸨子的为人孟见巧不敢信她,而况老鸨子身后还有钱府尹呢!此后,她佯装与你们同谋,实则见过七王爷之后便将汝等谋划一五一十告知的七王爷。”
“原来孟见巧早就知晓黄公子就是七皇子?”庄禹气恼被欺诳。
“十日前,鸨母听从钱府尹吩咐令孟见巧随时在庾小姐的茶水之中放入蒙汗药,待昏迷之后赠与七王爷。哪知,孟见巧一再追问老鸨子,鸨母便告知了真相,说出了黄公子的真实身份。若说孟见巧才知七王爷身份算是造化,就连老鸨子也是十日前才听钱府尹说出真相得知黄公子便是七王爷的。是故,她们早已谋算如何对付庾小姐,而巧合的是,七王爷那日带来银票打算再去相见庾小姐,老鸨子道出实情,欲图下蒙汗药对付庾小姐,七王爷当即拦阻。再之后,孟见巧在七王爷赶去的时候主动请缨,愿为七王爷效命。”吸了口气,江无形语重心长。“庄寨主,你如何行事七王爷了如指掌,千万别存有心思,若非项教主力保,只怕你的性命早就难以保全了。”
江无形这番话令人瞠目,庄禹怎甘心最属意的女子被人夺去?且还是强人所难?“七皇子这么做太不光彩了吧?”
项漭起身,他发觉庄禹的双拳紧握,这夺爱之恨的确令人不齿,但,七皇子看上了庾沁姝,他项漭作为属下岂敢多嘴?虽劝说过,七皇子的锐目便是堵住他多话的最后警示。
“庄寨主,天下女子多了是,你不必为难自己,也不必逼迫七王爷,免得他着怒反而对庾小姐不利。”项漭诚恳相告。
然,庄禹心脾若同崩裂,巨痛令他就要发作,项漭的话好似告诫又似挑衅。他堂堂的龙山寨寨主,从未惧怕过谁人,积善惩恶,到头来反而连一个女子都护卫不了,简直是笑话。
怒目转动,他瞪着项漭。“项教主,庄禹不才,枉费了您的用心。如今,七皇子逼人太甚,我庄禹决计不会退缩半步,若将沁姝放出也就罢了,否则,纵然是凌霄宝殿,晚辈也要舍命去闯一闯。”
“好大的胆子!庄禹,你莫要为难项教主,不是项教主求请,七王爷难道还在乎你一山贼头领?”江无形语调越发凶狠。
“莫要多言!”项漭厉目瞪着江无形,转而和蔼了些对庄禹道:“庄寨主,世事难料,你别执迷不悟,七王爷情知夺人所爱已经吩咐老夫为你物色绝美佳人。老夫保举你为七王爷效命,日后求娶朝中大员的女儿为妻岂不美哉?庾沁姝不过一村姑女子,除了面貌俊美了些,别个依老夫看真不般配庄寨主你啊!”
摇头苦涩,嘴角颤栗不辍,双眸竟然含泪,英雄男儿真脾性表露无疑。“我谁都不要,沁姝才是我的最爱。我只想与沁姝白头偕老,旁个女子就算是千金小姐,哪怕公主贵胄女子我也瞧不上眼。”
“越说越无礼了,真是枉费了项教主对你的信任与栽培。庄寨主,你这般桀骜不驯对你绝无半点好处,日后别说为官朝廷,恐怕半途就功败垂成了。”江无形冒着被项漭再度斥责的危险发话。
项漭并未再诘责江无形,痛惜的双眸只瞧向庄禹。
“你以为我会在乎什么朝中大员、官阶几品?”冷哼着,庄禹又说。“今日我要下去地牢,盼望诸位别拦阻,否则…”
“否则怎样?”江无形说罢就上前阻拦。“别不识抬举!”
怒目圆睁,庄禹再无从容之态。吐纳急促,圆睁的双眸饱含热泪。“否则拦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狂傲无拘,庄禹就是庄禹,雄健无匹的气势在主家卧房之中令人观之胆寒。不过,专门克制庄禹的项教主正在此处,江无形乃至屋中四五名小喽啰则个个都取出了刀剑,壮着胆子随时防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