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着拐杖,上前都要拉着庄禹落座,一派兄弟辑睦举止,嵇浒也在沁姝的搀扶之下落座。“庄大哥,方才沁姝对我说你二人今日打算一道去寻找见巧的下落,我看易容离开古香居也不失为好法子。”
果真只说及寻找失迹多日的孟见巧而无旁个?庄禹自问不该多心的,理该相信好贤弟的话。因着嵇贤弟的为人就是使不得假的。
“不错,愚兄和沁姝一道也好互为帮衬,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查出孟见巧的下落才是首务。”眸光回看,与嵇浒眸光相遇。“贤弟,你好生养伤,庶务不必操心,愚兄会替你扫清阻障。”
“哈哈!庄大哥,你别忘了,你我联手才能对付襄龙教,想那…想那项漭着实本事了得,待我断腿好转,你我二人也要好生想想怎么个破敌之法,非得先个剪除项漭,襄龙教便成一盘散沙,到时候,如何对付七皇子就不难了。”
闻言,庄禹东张西望,确信无旁个下人在侧,立时提点道:“贤弟你日后行事说话都要小心了,古香居之中潜入了奸细。”
“奸细?”
“奸细?”
“奸细?”
沁姝、月儿、嵇浒不约而同皆双眸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
吁了口气,庄禹呫嚅道出。“防备隔墙有耳,你们都听好了,知道是谁也不要因此见着她而神色有异,以免打草惊蛇,被她发觉什么。”
赤唇一开。“到底是谁?”沁姝急不可耐。
楚楚不在,他有必要相瞒吗?咧嘴憨笑,大英雄见着属意的女子就心下欢喜,立时道来。“是…是楚楚的贴身丫鬟---玲儿姑娘。”
“啊!”惊呼的不是旁人,正是钱楚楚。
谁说楚楚不在嵇浒的厢房?她不过在屏风之后,亲手替嵇浒拾掇物品呢!
嵇浒坚信楚楚不会作奸细,无需防备,便没劝阻庄禹说出奸细何人。这下好了,楚楚万万想不到替她出谋划策的体己丫鬟竟然是混入古香居内的奸细。
她莲步而出,嵇浒同沁姝都知道她在屏风之后,自然不会大惊小怪。庄禹一个惊悚,指向楚楚。“你…你怎会在此?”
“我一直在此。”愁眉聚合,楚楚不信玲儿会是奸细,她需问个明白。“庄英雄,话可不能乱说,人可不能乱猜,玲儿对我忠心耿耿,她如何成了奸细?”略停顿,又道:“你方才用早膳怎地不说?”
面对楚楚咄咄不让的眼眸,庄禹总要交代,但他怎么道出情由,总不能在大家面前说出她钱楚楚的城府过深,不能说出她做的不光彩行径吧?
不说也不成,当着嵇浒的面他也要给楚楚一个说辞,看来只有隐晦了说。
沉冷一笑,庄禹便道:“楚楚小姐不觉着玲儿行事诡异吗?”
一句反诘令钱楚楚惊悚难定,她在忖度庄禹话中之意。这位大英雄知晓了她的阴谋不成?
真是可憎!谁让自个被玲儿的花言巧语给迷惑,还与玲儿一道刺探庄禹和沁姝呢!想来也是糊涂啊!
然,自个不干不净,庄禹呢?他的为人,乃至庾沁姝两位哥哥的死讯估摸着就因庄禹所为才不好宣露庾沁姝知晓。
怕什么?自个又没做对不住嵇浒的事来,无非想查探些消息。好,既然庄禹有心打哑语,她就不能?
“我自然没留心,庄英雄觉察出玲儿什么不妥了?她在府上做过什么吗?到如今,好似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呀?”
当事二人心下都清楚彼此的话中有话,庄禹比之钱楚楚更加惊悚,差些就要坐不住了。“这…她…”他支支吾吾,稍思忖,岔开话题。“楚楚小姐既已知晓玲儿是奸细,在下倒有个法子愿同楚楚小姐一道将计就计,设法扰乱她送去襄龙教的消息。”
“襄龙教?”果然是他们!柳月儿插言,但她却深思襄龙教的不善,不仅仅估算襄龙教对付钱府尹和嵇浒,庄大哥陷入是非旋涡,脱身也难了呀!
他不会忘记那晚酒后与嵇浒的叙谈,险些就道出是他庄禹亲手错杀了沁姝二位哥哥的真相。虽然没言明,他该明了,嵇浒猜到了一切。
而,玲儿恐怕也知晓了些,已经禀报去了黄扬那。江无形、项漭乃至七皇子皆会知晓一切真相的。
天啊!莫非刻意隐瞒的真相就要藏不住了?他不知沁姝知晓真相之后的失望至极模样,会痛不欲生或者愤然离他而去?
“甚好,就依庄大哥的法子。”瞧去楚楚,嵇浒适时定断。“楚楚,你别揭露了玲儿,让她继续刺探我们这儿的消息,暗中派人监视,以防襄龙教会做出祸害钱叔叔和我们的恶事来而我们却应对无法。尔虞我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要反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