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沁姝就要生了,难道母妃真的不愿与她见上一面?”七皇子唯唯诺诺一旁伫立。
“啪”的一声,茶杯粉碎在地。
方才一幕正是勤惠妃恼怒之后的举动。
七皇子脸色一抽搐,躬身抱拳赔罪道:“请母妃宽恕,毕竟沁姝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孩儿若…”
“你还敢说?”勤惠妃甚少动怒,一旦怒不可遏的时候必然情急之下。“你那虞沁姝可不是什么干净的女子啊!假使母妃不暗中探访我儿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瞒着母妃?下贱的乡野村姑,至于你高看一眼吗?我儿可别高兴的太早,皇上近来阴晴不定,皇后疯疯癫癫的,成日里就想弄死母妃和你,母妃不明白你在此紧要关头为甚还贪图美色?不怕丑话说开了,你再胆敢不听母妃的话,母妃可不管你能不能顺遂坐上太子之位了。”
“孩儿不敢隐瞒母妃,但孩儿着实喜爱虞沁姝。母妃,她腹中的孩子真的是孩儿的呀!”
“嗯!”怒目快要喷出火来,这份气恼就怕七皇子绝不敢偷看勤惠妃的双目。果然,七皇子低垂着脑袋呢!
但,勤惠妃险走一招,吩咐体己宫女暗中买通太子府的太监,施毒悄悄然毒死了太子,可谓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就连太医都难看出不妥。是故,太子薨了之后,皇后娘娘再三吵闹,皇上始终未对勤惠妃追责,虽然枕边多少隐晦试问过,问不出所以然来便作罢。
手背手心都是肉,六皇子也好、七皇子也罢都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啊!太子死因蹊跷,皇上不得不存了心思对勤惠妃猜疑。无论如何,向时勤惠妃力图劝说皇上废立新太子尚未闹出人命来,真到了皇儿薨殂,皇上的内心也苦不能言。
最恨后宫冷漠,皇上幼年的遭遇实在不想今时重演。
勤惠妃气到面色发青。“混账…混…混账东西,你有脸带回一个女伶,且已经不洁的女伶,难道你不怕辱没了皇家子嗣的名声吗?如今,非常时刻,你还给母妃添乱,真是…真是气死我了…气…”
“啊呀!母妃莫再动气,孩儿知错。”七皇子说话间就跪倒在地。
一体己宫女上前搀扶面色铁青的勤惠妃,扶她回了座椅上。“七王爷,您恐还不知吧!皇上正命人查问襄龙教一事呢!听说襄龙教如今势众,藏匿山林之间,十数万教众,万一不知好歹有所图谋,对皇家而言绝不能掉以轻心啊!惠妃娘娘方才还没怪责七王爷您,不想您仍为了一个不洁的女子惹的惠妃娘娘心烦。七王爷,皇上这番是真的着气了,一连十来日都没踏入勤惠殿,您想想,危机难料,关乎您同惠妃娘娘的性命,可别再孩子气了。”
七皇子抬首,他当然无惧宫女,他也知晓,遵从勤惠妃指使,暗中买通太子身旁太监的正是此宫女。
心腹女子,七皇子也无需拐弯抹角。“红儿提点的是,枉我就要成为太子的人,毫无大体的识能。”又瞧去勤惠妃。“孩儿不会再让母妃忧心了,孩儿一定修身养性,好好攻书而无旁他,只管等候佳音。”
“但愿佳音早日传来。”宫女---红儿淡淡一笑。
勤惠妃怎么都未料及,七皇子为了一民间庶人女子一再干那出格的事,不洁的女子别说坐上日后的太子妃了,就是妾侍都令人鄙夷,勤惠妃绝不会容忍七皇子与虞沁姝再有瓜葛,哪怕是虞沁姝腹中的孩儿千真万确是皇家的子嗣。
这方,七皇子的忍气吞声,那头,沁姝昏天黑地挨日子,但肚子一天天隆起,瓜熟蒂落之时也到了。
稳婆受命小心替这位奇女子接生,争奈,沁姝难产,早已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再迟疑不决恐怕母子都要丢掉性命,是保住母或是子就盼着七皇子早些赶来稳婆也好求问,然,七皇子明知沁姝分娩却一直不见踪影。
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不歇,稳婆全身皆觳觫着,她怕一个闪失老命不保不说,兴许还累及家人。
七皇子不来,管家门外时刻抗声问话。“生了没?”
稳婆支支吾吾。“快…快…快了…”
管家就在紧闭的门外焦急来回踱步,他的职责未尽,也怕七皇子来时会斥责他。
别苑之中的小丫鬟一会又端着血水盆出来倒水,再笨,管家都知出大事了。“速速再去寻几个稳婆来,绝不…绝不能令虞小姐闪失半分,否则我这命就没了。”脸带哭腔吩咐小丫鬟。
哪有闲工夫理会管家的说辞,小丫鬟摇摇头又入了屋中,关闭房门。
整个别苑之中乱作一团,可就在此时一家丁奔来禀报。“石将军,门外有一自称虞小姐熟识的同乡求见,不知石将军准不准他…”
“什么同乡不同乡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谁人,一律给我打发了。”管家---石将军不耐烦地吩咐。
家丁只好领命就转身,突兀,石将军想到什么。“慢着,这人什么来头,怎会知道这儿的别苑?你放他进来见我。”
家丁再度领命而去,自然,不一会功夫所谓的同乡便被带来石将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