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黝黑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辉,这种光芒像是一团火焰在热烈燃烧,滚烫的刺痛她的双眼,她胸中一片混乱,轻轻的抽出被紧握的双手,低下头说道:“我知道宋哥哥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让战争尽快结束。”
她不敢抬头看宋渊,只感觉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说:“是我刚才一时鲁莽,不曾想到如今你也长大成人了。”说完泰然自若笑了笑,又道:“可是你这脾性还是一点也没改,自幼就喜欢忧国忧民,要是生在古代,说不定还是一个路见不平的侠女。”
这话说出来,叶静涵忍禁不住扑哧一笑,说道:“我才不忧国忧民呢,就是喜欢路见不平罢了。”
宋渊闻言哈哈大笑,沉吟片刻,看着叶静涵又道:“静涵出国这几年,可有遇见心仪的男子。”
叶静涵转过脸不去看他,说道:“宋哥哥问这个干嘛,莫不成是想给我当媒人不成。”
宋渊笑嘻嘻的走到她身边,故作低声的说:“你刚才还说自己是出国留洋的人,怎么说也是个新时代的女子,思想自然不像那些从未迈出闺阁半步的小女子,怎么说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女子总归要成家的。”
叶静涵气恼的看他一眼,说道:“说起来你比我大两岁,若要成家也应该你比我先,再说了,我还想问你,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宋渊侧过头冲她微微一笑,目光滚烫的望着她,不假思索说道:“当然有啊,只是不知道人家乐不乐意。”
叶静涵触及到他灼热的目光,原本想出口的话也哽在喉间,她心中又惊又怕,害怕自己问出什么事情来,又担心自己感觉是真的,站在那里心乱如麻,一时沉默不语,幸好玲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宋渊也站在那里,惊疑的行了个礼,“宋少爷,刚才老爷还在说怎么四处找不着你,原来你到小姐这里来了。”
宋渊侧身对叶静涵说:“你父亲在等我,我去见下他,你要不要一起去。”叶静涵“嗯”了一声,两人并肩去了厅堂。叶静涵走到门口,就见到父亲正坐在靠墙的梨花木椅子上喝着茶,墙上挂着一副清朝年间的山水画,淡薄阳光洒在进来照得画面栩栩如生。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已经闻到茶香飘逸溢满整间屋子,是父亲最喜欢的明前龙井,站在他身旁的李叔正拿着账本向他汇报,偌大的厅堂里剩下李叔暗哑的嗓音夹杂着淡淡的茶叶香气,叶守宸听得极为认真,叶静涵知道父亲办事的时候不愿意被人打扰,逐放轻脚步,喊了声:“爸爸,李叔”。
李叔因为站得较近门口,事先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喜道,:“大小姐,你回来了,刚才还在跟老爷谈起你呢。”
叶静涵道:“李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就好,老爷想念得紧呢。”李叔笑笑回了一句,看向叶守宸,叶守宸刚抿了一口明前龙井,抬眸见女儿回来,身后跟着宋涵,眉眼笑意更浓,搁下茶杯,缓缓说到:“终于知道回来了,渊儿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两天,你倒好,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
叶静涵走过去站在他旁边揽着他的肩膀,说:“爸,我这次去新宜可是办正紧事,只不过途经丽州在那里逗留了几天,再说我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渊哥哥要来,否则也不敢让他久等。”
“这丫头,就你会说话。”叶守宸笑容满面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对宋渊说道:“渊儿,在这里住的还习惯?”
“叶伯伯,我小时候还在叶家住过几年,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哪里会不习惯。”宋渊刚进来见他们父女两在叙话,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李叔已经吩咐仆人端来茶水。
宋渊常年在沙场上征伐,难得闲下来品茗叙话,看着杯中茶水碧绿,茶香四溢,忍不住尝了一口,随之叹道:“还是叶伯伯家的茶叶喝着味道最好,这几年马不停蹄到处征战,常常日夜不休部署战略,今日喝到这茶水,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叶伯伯这里住的那段日子,天真快乐无忧无虑,想不到日子过的这么快,一眨眼我和静涵都长大成人了。”
叶守宸见他感概万千,自是明白他心中的苦楚,想到他这些年涉险在枪林弹雨中杀伐,心中不免一恸,:“渊儿,你如今身为一军主帅,身兼重任,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自然无法周全,加上令尊去世的早,身边无人照料,你如今也长大成人,也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如果你有心仪的女子,伯父愿意为你做主,你觉得怎么样。”
宋渊闻言一惊,眼角瞥见叶静涵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起适才在花园里的情形,心中还并不知晓她的想法,加上自己并未曾向她袒露过心声,如今听到叶守宸这么说,自是一喜,说道:“多谢叶伯父,我自幼是叶伯父看着长大的,你对我有养育之恩,在我心底,你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有你肯为我做主,渊儿自是感激不尽。”
叶守宸闻言哈哈一笑,喜道:“如此甚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伯父等着你喜结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