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边,两具尸首已经被打捞上来,放在了地上。旁边虽有官差拦着,但还是聚了一大群人远远地看着。地上的,确实是一男一女,只是那两人泡得脸都肿了,估计亲妈见了都不认识。不过,那女的头发斑白,肯定不是年轻的刘皿皿。
沈公子松了口气,懒得再理刘修文,带着家仆们回了城,又去其他地方询问了。
刘修文也暗暗松了口气,也重新进了城,朝着城北的方向走去。
出了北城门,他又沿着上京的官道赶了一日的路程,见身后确实没有人跟着,这才改道,向西奔去。
倒是那沈公子,回去问了酒楼的人,打听到刘皿皿的老家在平南郡,又从守城门的士兵口里得知他们三日前就已经从南门出了城,直奔平南郡的方向去了。沈公子这才连忙派人朝平南郡追去。可惜追了多日,却始终没有见到那对父女的半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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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平三镇。
“皿皿!哈哈!我当上先生啦!”刘修文跑进客房的门道,“这里的山长还给了我一处小院,等会儿咱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咦?你眼眶怎么这么红?”
“呜……修文哥,你来看看,我爹他……他病倒了!”皿皿满脸的焦急。
刘修文上前,摸了摸刘大厨的额头,“哎呦,怎么这么烫?你等着,我去请大夫!”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哎……修文哥,我们没有多少盘缠了,这大夫……”皿皿蹙起眉头道。
“没事,你放心。我刚跟山长预支了下个月的薪酬。我现在就去请大夫,你别担心。”刘修文转身出去,跟伙计打听了药铺的位置。没多一会儿,就把大夫请了来。
大夫是位老先生,还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徒弟,老先生给刘大厨诊了脉,道只是连日奔波累着了,又感了风寒,所以病倒了。他给开了个方子,让刘修文去抓了药来。
可是,客栈忌讳,不让他们在客栈的厨房里熬药。好在还有蒙学堂山长刚给的小院,刘修文便带着生病的刘大厨和皿皿搬去了他的新住处。
要说刘皿皿真是个十分勤快的姑娘,进了小院没多长时间,便把各屋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是熬药,又是煮饭,忙得脚不沾地。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过了没几日,刘大厨就慢慢好了起来。刘修文每日跟着他们一起吃饭,也没来由的胖了一圈。
刘大厨病好了,在家里待不住,便到主街上支了个摊子,卖点吃食,皿皿也跟着爹爹一起出摊。不过,她怕自己的长相会再招来祸端,于是每日出摊前,都拿黑炭在自己脸上点上一堆麻子痦子之类的。
但即便如此,主街上新来了个年轻姑娘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镇上有不少年青人为了看她,还特意来光顾他们的摊子。
刘修文啥也没说,只是每日散学后,都会去小摊上帮忙。直到天黑,父女俩收了摊儿,才跟着他们一起回家。
刘大厨的手艺好,加上有心在这里落脚,做的吃食十分用心,很快就打开了销路,不少人都来他这里买吃食。
时光匆匆,两年之后,刘大厨在主街上开了一家酒楼,虽然只有两层,却是平三镇最大的酒楼了。他又收了好几个徒弟,教他们炒菜、做主食、做点心、酿酒。其中最小的一个徒弟叫张不歪,来的时候个子只有半人高,还流着长长的鼻涕,刘大厨怕他捣乱,经常捏给他一块小面团,让他到一边儿玩去。
虽然徒弟多,但刘修文还是一有空了,就来酒楼帮忙。不为别的,只为能有机会跟皿皿聊上几句天。
这日,刘修文正拿着自己新写的对子给皿皿看,冷不丁刘大厨从背后冒了出来,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把他吓了一跳。
刘大厨借口热酒,把皿皿支去了后厨,然后拍着刘修文的肩膀,问,“你小子,天天过来围着我家皿皿转,到底是几个意思?”
“刘……刘叔,”刘修文一改在学堂里教学生时的口若悬河,脸都红了,嗫嚅道,“我……我……”
“你什么你?我问你,你觉得我家皿皿如何?”刘大厨搭着刘修文的肩膀问。
刘修文一个教书的,怎么禁得住一个大厨的体重,身子顿时一歪,但还是勉强站住了,笑道,“皿皿那自是极好的,一手好厨艺,勤劳能干,人也长得美。”
“嗯。”刘大厨听着连连点头,“乔家的老二,还有润德堂的小胡大夫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我家皿皿确实还挺招人喜欢。”
“什么?”刘修文一听,差点跳起来,“刘叔,您怎么知道他们喜欢皿皿的?”
刘大厨笑笑,“哈哈!那两家都请人来问过皿皿的生辰八字了,还能不喜欢?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派媒婆过来说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