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督军觉得自己回去后还是要排查一下自己的下属兵丁才能安心，千万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混进来。

不过承王有这么大的城府吗？这些事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一个从出生起就事实如意的亲王，存在感这么强的亲王，怎么会想着用这些小道来达成目的呢？又是谁给他灌输这么多阴谋诡计呢？奉天督军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他也就想想，下一步怎么做，他们还要再商量再思考一下。

出军营时，慎王爷看着嘉禾世子迫不及待地上马，就制止了他：“你干什么？”

嘉禾世子一脸不解：“这不是要回去了嘛，我先准备着。”

“谁说你要回去的？”慎王爷瞪眼。

“我为什么不能回去？”

“你都回来休假多久了，刚回军营你就想走，你好意思吗？”慎王爷恨铁不成钢道：“新军的比试你都不想参加了吗？”

“可是，”嘉禾世子辩驳道：“你和如玉师傅交代我的事还没办完呢？”

慎王爷想起了选拔的事，脸上讪讪，不好意思地对廖副将道：“是我考虑不周了，世子可能还要再等几日才能回来操练。”

廖副将一脸我理解你有事你忙的眼神。

慎王爷也就不再多说。奉天督军觉得将假桩子等人还留在军中不大妥当，提议一起带走。慎王爷没有意见，所以回城的队伍里多了一辆黑布遮盖的马车。

到了慎王府，奉天督军二话不说就让青牙嗷意带着假桩子等人下去看守了，他本人则在花厅里和慎王爷等着如玉公子到来。

两人都喝到第三杯茶了，如玉公子才姗姗来迟。

看着如玉公子由人搀扶着进了花厅，慎王爷焦急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小捕扶着如玉公子坐好后才回道：“公子今日用完午膳后就开始小憩，一直到刚刚才醒。睡多了，头有点晕。等一会儿就好了。”

奉天督军第一次听说睡觉睡多了还会晕这件事的，他满是好奇的打量如玉公子，唔，除了脸蛋红了点，其他都很正常啊！他回头看了看慎王爷，问道：“王爷有过这种情况吗？”

慎王爷点头：“有过。午睡睡太久会晕太正常了，一般睡半个时辰就好了。公子这都快两个时辰了能不晕嘛！”

奉天督军羡慕道：“我从未午睡过，最多闭上眼睛休息一伙儿。”

慎王爷连忙补救：“督军那是日理万机条件不允许。其实睡久了不仅头晕，还会恶心，浑身难受，不是什么好事情。”

“也不知道午睡和就寝有什么区别，怎么晚上睡多久都没有事儿呢？”

面对好奇心爆棚的奉天督军，慎王爷注定了掉链子。他急中生智道：“我帮你把府医传来问问吧。头晕、恶心可是他们大夫的专长。”

奉天督军拒绝：“不用了，我只是随便问问，王爷也不清楚我们就不聊这个了。”

慎王爷：你说的这么直白干什么，我谢谢你哦。

缓了一会儿的如玉公子渐渐神思清明，他下定决心以后不能放纵自己了，必须让小捕在边上守着，一到时间就叫他起来。今日的迷糊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他问上首的两人：“王爷和督军叫我来所谓何事啊？”

慎王爷有些不好意思早上漏掉了如玉公子，他面含歉意：“不瞒公子，我们刚从驻军营地回来。”

如玉公子懂了，他没有丝毫芥蒂：“王爷没让我跟着奔波算是体恤我了，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慎王爷见他真没生气，就说了审讯的结果：“今日多亏了督军，我们才能确认那人确实是安阳驻军的人，算是细作了。公子之前的推断是对的。”

如玉公子面不改色：“还有呢？”

“没了。”

“就没了？”如玉公子有些意外。

奉天督军在一旁补充道：“那个假桩子一行人只是奉命行事，他招供的也只能是安阳驻军的将领，和承王是扯不到一块去的。”

如玉公子没滋没味的吞着糕点，吃完了才说：“就算是细作也可以往上挖的，怎么能因为他的上峰官不大就放弃了呢？千里之堤还溃于蚁穴呢！王爷不懂这个，怎么连督军你也轻言放弃？”

奉天督军解释道：“非是我不想往下查，只是我觉得这样查下去代价太大，最后要是收不回成本，岂不可惜！”

“督军要是嫌自己查成本高，为何不与其他将军联合？”

“公子这是何意？”

“要是这事背后之人真是承王，你以为他就只会在蜀地驻军和你的边军里安插细作吗？他真正想对付的是谁还用我多说吗？”

“你是说国丈和国舅。”

“抢了乾王的支持者或许比自己建一军速度更快，毕竟破坏总是容易的。”

奉天督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公子真是有主意，我都被卡进死胡同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