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斧头模样倒是挺唬人,却不想只有如此本事?”
那疯老头讥笑了一声,身子摇摇晃晃仿若醉酒,却让那灵石持器卫魁身后所有持器卫都不敢上前一步,反而是纷纷朝后退去,面上表情凝重,手中动作也是迟疑,仿佛像是中了丧失武功的毒药似的。
他们面面相觑,而本来只打算喝酒看戏的湛准等人却也是吓了个不清。
本来,湛准以为,疯老头虽然疯癫,但总是知道轻重的,认识这么些时间,他不止一次动手,可却也没真的杀人。
但这次,地上的血撒了一片,而那灵石持器卫魁身上的窟窿真实而明显,是说不得谎的。那内脏已经被捣做了一团,和血水交融,极恶心人的眼睛。
没有人能在受了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活下来,这一点无可置疑。
这位灵石持器卫魁必然是死了的。
湛准不敢说话。
若是疯老头只是略显神威将这些康伯府吏员赶走,那无伤大雅,本就是那拿灵石斧头的家伙不识相,对持白玉符剑的湛准以上犯下,然后被赶走了。这完全没问题。
可他若是死了,那可就真成大事了。
灵石持器卫魁是个什么级别的官?
那可是除松都陵州外一城之中主缉邪事最大的官,换而言之,便是县令。算不得多大,但也绝对不小了。
这样等级的官员执行任务时被人当场格杀于城中最大酒楼内。
是人啊,不是妖邪所为!
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再加上那条“杀人者,死罪!”的条例,现在这疯老头的身份已经彻底有一个疯乞丐变成一个犯有大罪的通缉犯了。
湛准想拦他,可又不知如何下手,那疯老头此时完全是一个亢奋的状态,听不见任何话,而以湛准,王定,章承三人哪怕加上嗷呜,也不一定能是这疯老头的对手。
“嘿!你们这些娃娃,着实讨人厌,老夫好不容易吃顿好的,你们也要来打扰。而现在老夫放下了筷子,打算陪你们认真玩玩,你们却又顿了,着实叫人不痛快!哎,老夫本不愿大开杀戒的,可细细算来你们的罪责,你们也是真当该死啊!”
那老疯子骂骂咧咧地道,嘴角又扬起狂笑,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枯瘦如灼烧殆尽的木头似的手掌猛地抓住了一个七尺大汉的头颅,直接就往地上拍去,硬是将用高等石头造成的地板拍出了一个大洞。
其他的持器卫失去了指挥者,显然是不知如何是好,有的想逃,借着自己站在后排的优势在心中打起了嘀咕,借着那疯老头对前排吏员下手的机会就脚底抹油收了符器往后面靠,走了几步觉得自己没被发现又直接跑了起来。
而他的这些动作完全被疯老头看在了眼里,将要出酒楼们之时,那支枝尖沾满了鲜血的树枝迎风而出,仿若飞矢般直插那人后心。
他张目结舌,眼睛仿佛要爆烈出来,喉咙梗了一个痛字却也没喊出来,便倒于地下。竟成了一个对于剩下人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