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隼?”
江许和那犬妖异口同声地惊叹。
若是几十年前蒋闽他爹杀的那些妖狱吏员但凡有一个在场,都能看出这场面是离异夫妻重新相见,而那犬妖几乎可以约等于是他们的儿子。但是这些年,江许虽然也经常来松都城,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宫峘山上,蒋缉并不认识他,所以看得有些懵。
而林隼头也不回地对他说道:“你回去跟你父亲说,这案子已经结了。”
便掏出背上符剑,愤怒地插在地上,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见此局面,蒋缉自然是不敢多留,于是赶紧溜了,但出于好奇,他把脚步放缓了些许,便得已听到了屋内三人的打情骂俏。
“你且说说!你在妖狱的这些时日,我哪点对你不好?你为何要随他出逃!”
“这......”
“你别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林隼,我跟你说,既然人家不愿意跟着你,那肯定就是你的问题。你这样大吼大叫的,更不会有妖喜欢你的。”
“轮不到你这狐妖来教训我!”
而话儿虽然听得真切,蒋缉却是一脸的懵,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言语些什么。
回康伯府的路上,蒋缉也能看到些在现在来说极为寻常,但在几十年前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比如,有狼妖着康伯府吏员服饰领着一个人类小队捉捕了一名贪官污吏押着回了妖狱里;又有在松都城安家的狐妖因为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而在康伯府门前抗议,然后有个叫章承的灵石持器卫魁竟然就真的去帮他伸张正义了。
这些都是蒋缉的那位义父当上缉邪侯后的结果。
当初的白衫儿出生,正好赶上那个悲惨时代的结尾,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湛准当年所面对的困难,却是他难以想象的。
他回到缉邪侯府内,蒋闽正在房间里批着文件,陪在他旁边的是一位叫做孟子固的伯伯。
“任务完成了?”
蒋闽看着手里的文书,听见门被推开,头也没抬一下。
“是。”
蒋缉答了一声,又把自己遇见姬耀,然后跟着林隼一起寻到犬妖的事一五一十地跟父亲说了一遍。
而见蒋闽完全无动于衷,他也是不由发问:“父亲看什么看得如此认真?莫非是有什么棘手的案子?”
“非也。”
蒋闽抬头笑笑,“恰恰相反,都是好事。”说着,他又喊了旁边的孟子固,“子固你过来看看,这是华成的信,这是灵全的,这个是光才的,你回头都拿给晴岚。”
蒋缉听过这些名字,他们从前都是自己义父的下属,但是现在都已经成了了不起的缉邪者。并且,都是一城之康伯府主事的存在了。
他们回了各自的家乡,做了那里的主事吏员。经常会写信过来告知湛准一些有趣的事,还约着说什么时候再见一见。
只是,他们这些上辈人的情谊,作为小辈的蒋缉不大懂便是了。
“是。”
孟坚答了一声,便带着信出门去了。
而蒋缉见状,也是打算告退,却被蒋闽喊住了。
“你且等等。”
“不知父亲大人还有何事?”
蒋缉面上佯装不知,心里却是冷汗淋漓,他自然知道蒋闽要问什么呢?
“你弟弟呢,我叫邪儿与你一起执行任务,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这个......任务期间,遇见了义父,邪儿便同他一起走了。”
“当真?”
“儿子何时欺瞒过父亲?”
蒋缉眼神诚恳,而蒋闽盯着他,却是怒而拍桌:“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们兄弟两个的性子吗?你如实给我说来,你弟弟究竟去哪儿了?”
......
而与蒋缉分别不久,搂着老鸨腰肢进入快活楼内,刚要上楼,与楼梯上见着一人,二人对视,却是同时发出惊叹。
“你老人家怎么在这儿?”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这对父子两声音语调相同之时又在话说完后都捂紧了嘴,纷纷向对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然后两人走近,湛准对于湛邪道:“今日你所见着的事,不要跟你妈讲,回去后我多给你些零花钱,待会儿,你就在我隔壁那个房间,等晚上回去时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成。”
选好姑娘,两人纷纷进入了老鸨分配好的贵宾房内。正要温香软玉,一番云雨之时,湛准耳边却忽然听到一声轰隆,而后,这轰隆声又出现了第二次,他的房间门也被踹开了。
只见嗷呜拎着湛邪冲入房内,将他的耳朵也提溜了起来。
便一手一个,直接从楼上摔了出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