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打鬼赚钱,可七里八乡几乎没听说谁家有人中邪,想法还没实施就胎死腹中。家里的材米油盐还能让我们吃半个月左右,一连两天我试过卖鱼,一箩筐鱼只卖出两条,刚够换一包盐。
那年头除了家养的鸡、鸭、猪……等等一些家畜外,几乎能自己动手在野外抓的,很少有人掏钱买。
“四娃,缸里的米快空了,明天你再弄不到买米的钱,一家子只能吃鱼了,再吃几天连作料都没有了。”大半夜,几人围着桌子吃饭,桃子婶放下碗筷笑的非常开心。
“咋子那么快?昨天都有半缸!”我看着鬼屋前用茅草搭建起的简陋厨房,二姐说:“这两天咱们盖房子都吃的多。”
花生香唰的一下脸红到了耳根,底头玩着衣角。她这两天跟着桃子婶鬼混,饭量逐渐增长,几乎一顿得吃三斤米六碗饭再加两条鱼,也不见她长肉,比以前还要娇小玲珑。桃子婶也是个吃货,一顿吃三碗和二哥有得一拼。
还好我和三姐比较正常,不然半个月的粮食绝吃不过三天。
“四娃,要不咱们去挖坟?”桃子婶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勾引着我。我心底暗骂她是吃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说:“明天一定能搞到买米的钱。”
三姐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一天得吃二十斤米……咱们没有油票,没有菜园……吃的用的都得买,一个月下来几乎要三百块。一头肉猪卖一百五,泥瓦匠干一天活三到五块钱,我一听三百块,吓得趴在了桌上,心底算算还真要。
饭后,我虚弱的晃荡在鬼屋附近,琢磨着从哪里弄钱?当家了才知道材米油盐贵!
“你们两去干啥?”我看到桃子婶带着花生香往消家台走,随口问了一句。桃子婶抖了抖胸前的巨无霸,挑逗的说:“趴新媳妇窗子,你去不?”
花生香把脑袋撇在一边,害羞的装没听到。
我这才想起村里六个新媳妇被喂过腐肉,体内可能有尸虫,凝神打量一会花生香,说:“桃子婶,您不会在教她玩虫子吧?”
“白花花的媳妇儿可好看了,不去是你的损失。走,生香,咱们去看壮汉。”桃子婶扭着小蛮腰拉着想开口解释的花生香消失在夜幕中。
难怪这么能吃,吃的饭不定都喂虫子了。我想起无意间撞见桃子婶用血喂虫子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碜。过了一会,我记起老二好像说,消光头家里埋着金砖,也朝消家台摸了过去。
消家台的各门各户都熄了灯,月末的月光不是很亮。我防着别人家的狗,贼兮兮的跑到了消光头家院子外,看着院门半开着,迟疑的停下了脚步。他家还有大小两个娃,这金砖咋个能拿?
消光头媳妇和村长女婿失踪,对整个村来说是爆炸性的事情。村里谁跟谁有一腿,大伙心里都有个模糊的猜测,只是没十足的证据。他们两失踪,都说这对狗男女私奔了。
“呜……”
“啪!”
“臭丫头,哭啥子哭?你娘水性杨花,你芽还装啥清纯……”
院子里原本只有丝丝风声,突然传出微弱的哽咽,接着一声巴掌响,又是一句压低音量的骂声,然后没了声息。我正打算离开,听到弱不可闻的声响走了进去。
“消棒槌你她娘的找死?”
我寻声进入院里,从窗户里看到消家台上的一个光棍把刚过十三岁的妹芽按在床上扯着衣服,床边还躺着一个四岁多的小男孩,顿时怒火攻心对着房里咆哮。
“谁?”
消棒槌放开妹芽本能的问了一句,惊吓的夺门而出,他正好与我撞了个满怀。我身子太虚,他冲也急,我被他撞在地上。他刚走出一步,回头冷厉的看了我一眼,扯着嗓子喊:“杀人拉!孙家台的孙四行凶杀人啦……”
他冲出院门,反复的喊了几句,抡起门后插门的直木棍对着我就是一棍子,嘴上还骂着:“丧尽天良的东西,连小妹芽都不放过……”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