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竟然又回到了芙蓉和比尔的婚礼上,比起我经历过的混乱,此刻是那么的祥和,帷幕里奏响着苏格兰风笛,一首首悠扬的曲子被风笛奏出,奥利弗拉着我跟芙蓉和比尔一样在跳舞——这一点都不像他。
没想到奥利弗还挺闷骚。
还是这种氛围适合我,缺乏锻炼的我连出门都是幻影移形,自然跳完一首欢快的曲子已经气喘吁吁了,我喘着气站在一旁看着穿着白色婚纱的芙蓉,想象着自己婚礼的模样。
“喝点东西,斯凯达。”奥利弗拿来了一杯樱桃汁,对我说。
我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啤酒,不满地说:“为什么我喝樱桃汁,你就喝啤酒?”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上装着啤酒的杯子,勾起嘴角笑,说:“这是乔治给我的,我去找他们聊天了。”
“他们给你的东西你都敢喝?”
难道他把当年的迷情剂给忘了吗?
“这么多年没聊过天了,他们不会那么幼稚了。”
不会吧,奥利弗不会真的相信弗雷德和乔治会改变吧?!
但是我不会阻止他去找弗雷德和乔治的,人总得吃下亏才会知道长记性。
“好吧。”我抿了一口殷红的樱桃汁,挥挥手允许他离开。
布斯巴顿的女孩子们一直在蹲着奥利弗的离开,一看到奥利弗离开,她们就提着水蓝色的伴娘裙过来把我拉到她们那边去。
“斯凯达,是他吗?”那个眉目深邃的黑发女孩看了看奥利弗,问我,“那个跟你订婚的男生。”
这段对话我熟悉,我经历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这段时间,我还是能跟她们还原对话。
“是啊,奥利弗?伍德。在欧洲体育报上看到的吗?”
就算我记得原来的对话是怎样的,我也是不会让同样的话语再说一遍的。
“是的啊,你真行啊,斯凯达,普德米尔联队的守门员。”
“我们那时候看到这个消息可没少讨论你。”
“还没毕业就订婚了,你也太棒了吧。”
“听说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女孩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我插不上一句话,于是决定就这样看着这番女子讨论图,谁知一个女孩问完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我,没有人再说话,等着我的回答。
“啊?嗯,是的吧。”我回答说。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呀?”
“五年了。”
“五年了?!”
“那你们快要举行婚礼了吧。”
“什么时候会办婚礼?”
“做成这样的吗?那好热闹。”
“斯凯达应该是喜欢热闹的。”
说着说着她们又一人一语地讨论起来清脆的声音围绕着我,穿进耳朵的笑声就像小溪的哗啦声,悦耳动听。
头顶的灯闪烁了一下,随后熄灭,一颗光球从外面飞了进来,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那不是一个光球,是一只猞猁,跟记忆里一样。
“魔法部垮台了,魔法部部长死了,他们来了。”
光球消失,帷帐里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一阵风吹过,一团黑色的烟雾从外面飞了进来,撞掉了许多盏灯,让这个好不容易亮起来的空间又陷入了黑暗。
遇到灾难,大家都会感到恐慌,我的四周被瓷器摔落破碎的声音和男男女女尖叫的声音所充斥着,我跟他们截然不同,我感到害怕时会说不出话来,我像被推出了这个世界一样,看着他们来来往往地奔跑着,自己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了,奥利弗,他还好吗?弗雷德和乔治带着他去了哪里?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奥利弗的身影,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一团黑色的烟雾朝我冲过来,我就这样站着,睁大眼睛看着它把我笼罩在黑暗里,又把我放了出来,我强迫着自己转过身去,黑雾已经消失,变成了一个人。
“爸爸?”我看着眼前高高瘦瘦的男人,犹犹豫豫叫出了我一直以来叫他的称呼。
“斯凯达……”他小声叫着我的名字,把我抱进他的怀里。
看到与我分开已久的父亲,委屈与难过在我心中交织成一团,变成眼泪从眼眶涌了出来。
“爸爸,我好想你。”我抱进他,抽泣着说。
“对不起,斯凯达。”
“对不起什么?”
他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用魔杖抵住我的额头,极不情愿地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阿瓦达索命。”
爸爸,你为什么……不!不!不要!爸爸!
“爸爸!”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不在芙蓉和比尔的婚礼上,周围也没有充满惊恐的吵闹声,只有窗外传进来的微弱的昆虫叫声。
呼,呼,呼,还好,只是梦,每次遇上糟糕的事情我就会做上几轮噩梦,我早该在梦境里发现这只是梦而已了。
不过……这个梦很真实,也很吓人,或许是因为我亲身经历过吧。
后背和额头已经被冷汗打湿了,我从被窝里爬出来,打开窗,像被锁在盒子里重获自由的昆虫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按照我的经验来说,我再入睡就会再次梦到那个吓人的梦,我不愿意在这个只有一个人的黑暗空间里再做这样子的梦,我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去奥利弗的房间。
站在奥利弗床边,我看到奥利弗紧皱着眉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像在用力抓着什么。
大概是跟我一样做噩梦了吧。
“奥利弗,奥利弗。”我小声叫着他的名字,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别碰我!”奥利弗突然大声叫唤还用力甩手,我被吓得往后跳了一步,担忧地看着他。
这家伙大概是在梦里被食死徒抓了,或者是我刚拍打他的肩膀在他梦里是食死徒触碰他。
“奥利弗?”我小心翼翼地放大了些声调去喊他。
奥利弗发出了感到痛苦的声音,他疯狂摆动身体,像要挣脱什么东西控制一样,忽然他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
“斯凯达?”他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我,“我吓到你了吗?”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