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奥利弗确实吓到我了,我知道他是做噩梦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做噩梦的样子,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要尽力挣脱它的控制一样,很吓人,我强装镇定,走到他身边,将他放在床头柜上装着水的杯子地给他。
“喝口水冷静一下。”我说。
他没有拒绝我递过去的水,他接过去后喝了一大口,接着大口喘气,一脸释然。
看他额头上的头发被打湿粘起来一撮一撮的,我猜测他是出了冷汗,于是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做噩梦了?”我问。
“嗯,问题不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他又喝了口水,随即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怎么在这?”
“我也做噩梦了。”
“那你快进来。”他掀开被子对我微笑着说。
还记得我说过奥利弗的笑容总是像太阳一样温暖,给我一种如沐阳光的感觉,尽管是在夜里,我心里感到安稳,钻进了奥利弗的怀里,靠着他的胸口感受他呼吸的一起一伏。
半晌,他突兀说道:“想听故事吗?”
呀哈,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过奥利弗讲故事了,我还以为是他江郎才尽了,或者说他最近没少看故事书。
“你还有故事能讲?”
奥利弗愣了一下,轻抚我裸露出来的肩膀,笑道:“我只是很少跟你讲,我没少故事储备。”
“那你说吧。”
也许是还不想用完自己的故事储存,所以他挑了一个最长的麻瓜童话故事来讲——《侏儒怪朗普斯金》。
与我听过的许多麻瓜童话相比起来,《侏儒怪朗普斯金》没有那些公主王子的故事那么唯美和童话感。
总之这个故事很长,我在听到朗普斯金帮助女孩织出金线就不记得后面讲了什么了。
再悲伤,工作还是得继续的,否则连维持生活的资本都没有了,真的想不到,我要是丢了这份工作我还能找到什么工作,没有了工作,我要怎么去维持自己的生活。
靠奥利弗吗?他的收入仅仅只是交上房租后还多了一点闲钱,那些闲钱不够我们生活两个星期,要是家里的收入只有奥利弗的工资,我们可能活不到灾难结束。
“斯凯达?斯凯达?喂!斯凯达!”
“啊,卡特琳娜,怎么了?”
“你都发呆一早上了,怎么回事?我快累死了,你一桌都没接待过。”
“啊,哦,我在想事情。”
想的事情无非是因为昨晚芙蓉和比尔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引起的一系列联想。
“你想什么啊?你昨天请假去婚礼回来就这样了,受刺激了?”
我确实是因为受刺激了才一直心不在焉的,被卡特琳娜戳穿了我有些不自在,但我没有放弃狡辩,“乱说,我能受什么刺激?”我说。
“比如……你的好朋友结婚了,你却没有男朋友。”他坏笑着凑过来说。
什么?我好朋友都结婚了我还没有男朋友?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谁跟你说我没有男朋友的。”我举起手来,亮出我的订婚戒指,像在跟卡特琳娜炫耀一样,“我都订婚了好吧。”
卡特琳娜不敢相信地盯着那枚戴在我手指上的戒指,仔细打量了一番,“哇塞,你藏得也太深了吧。”她惊讶地说。
“嘿,我哪里有藏啊。”
“一直都没听你说过你男……未婚夫呢。”
“这有什么好说的。”
“你要是不说,到你结婚那天我才会知道你原来是有男朋友的。”
“那你可太低估我了。”
“哈?明明是你……”
“叮铃。”
门口悬挂的铃铛发出了响声,打断了我和卡特琳娜的八卦对话,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墨镜还穿着风衣外套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很熟悉,前段时间才来过这里,点了一份土豆沙拉,我可不会认错她,梅里达可以认错一次,绝对不会被我认错第二次。
我还没来得及拿起本子,卡特琳娜就先开口了,“你去接待他们吧,我忙活一早上了。赚小费的工作还是得让给你。”她伸了个懒腰,说。
既然她都说了,我也只好去了,我想赖多一会儿都要被她催促,仗着他们两个是熟人,我也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过去。
“梅里达?”
女人摘下墨镜,勾起一个嘴角,笑着说:“你终于认得我了?”
“认不出你的事情一次就好。”我用甜甜的声音哄着她说,“那这个是普鲁图吧。”
梅里达旁边的人绝对是普鲁图,他头发颜色没有改变,依旧是金色,脸部的骨骼的身材我一看就能认出来,不可能会认错的。
“你还好吧?”普鲁图摘下墨镜和帽子,担忧地看着我问。
我不理解普鲁图的话,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说,昨天晚上,袭击,你没事吧?”
普鲁图大概是想说昨天晚上在比尔和芙蓉婚礼上的袭击吧,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太担心和着急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是说,我们今天早上知道了昨天婚礼上发生的事情了,马上赶过来找你,看看你有没有事。”梅里达按住了普鲁图的手,让他冷静下来,替他解释说。
“噢,我没事,好着呢。”
或许是太担心了,普鲁图竟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握住了我的手,很快他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太合适,轻咳两声又坐下了。
“你真的没事吗?”他问。
“一份炸薯条,一个土豆沙拉,一个双份火腿三明治,两杯拿铁。”梅里达意识到我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机智地点了餐。
收到梅里达的话,我立刻在本子里写下了他们要的东西,拿到厨房去,又立刻给他们打拿铁。
卡特琳娜果然一直在看着我们,她在我打拿铁的时候凑过来,对普鲁图挑了挑眉,说:“不错啊,客人都可以撩上。”
“胡说什么呢。”
我尽快打完了两杯拿铁,赶去那张桌子跟梅里达和普鲁图聊天。我故意把拿铁打得很满,好让我在把拿铁放在桌子上的速度减慢,给自己多点时间说话。
还好我经常敷衍阿拉贝拉练就了很快的说话速度,我用这短短的放两杯拿铁的时间概括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普鲁图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像是想到了什么,跟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后的表情是一样的——来袭击芙蓉婚礼的食死徒里会有爸爸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