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这一夜仍旧一夜未睡,就跪坐在床边,撑着下巴定定的看着睡在床上的封寒。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偷看睡着的封寒了。
在观星楼的那几年,封寒每夜都会陪着她说话,等她彻底的睡着了才会离开。有些时候,他会坐在床边陪着陆婳。
所以,经常陆婳一睁眼,便能看见坐在床边撑着脑袋熟睡的封寒。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假装未醒,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师傅。
师傅的皮肤真好,师傅的眉毛真黑,师傅的鼻梁很高挺,师傅的睫毛好长好长……
陆婳撑着脑袋看封寒,大晚上的忍不住发出阵阵傻笑。
师傅好看,她从来都知道。
师傅的每一处,都长的极为合她的心意,就连他耳垂上那一颗小小的黑痣,都让陆婳觉得别有几番风情。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但是看着师傅的脸,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于是,等到次日清晨封寒睁眼的时候,抬眸看她一眼,第一句便是:“你怎么回事?脏死了,离我远点。”
陆婳:“……”
得,她将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要好好拾掇拾掇自己!
昨天自己抢了秦珞瑶的手镯又去校场和人打了一个时辰的架最后还爬了山,身上能干净你才是见了鬼了。
她站起来,幽幽的看了封寒一眼,喊道:“师傅……”
“别叫我!”封寒斜睨着她,道:“趁我还没将你人道毁灭之前,去把自己弄干净。”
陆婳:“……”
这特么的到底是谁的师傅?
昨天还温温柔柔的叫人家婳婳,今天就特么的要人道毁灭,到底还是不是人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陆婳心里将封寒骂翻了天,但是脸上愣是没敢露出半点,只闷闷的道:“哦!”
她转身,从柜子里扯了一套换洗的衣裳,转身走了出去。
大帐中,只剩下封寒一人了。
陆婳一走,他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微微一动,唇边便溢出一丝血迹。
封寒面无表情的掏出一张锦帕,擦掉血迹,指尖一动,那张沾染了血迹的锦帕便瞬间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他坐了起来,床头放着烧好的水,已经凉了。
扫了一眼,尚算干净,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于是端起喝了。
放下茶杯,一脚踩在地上,封寒这才看清屋子。
在他的脚下,一片狼藉,堆得满满的都是衣裳首饰等等玩意儿,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有些衣服上面,还能看到几个脚印。
封寒:“……”
没看错的话,这些东西都是他帮她准备的?
这小丫头,又在闹什么?
————
陆婳匆匆梳洗完毕,不等长发水干,便直接回了营帐。
她长发及腰,沾了水,湿哒哒的粘在背上。
一进去,便见封寒站在屋子中央,正垂眸看着地上的东西,手里还拿着一朵珠花。
那珠花看着颇为眼熟,像是自己昨日发泄扔掉的那个?
封寒见她回来,似笑非笑的,道:“婳婳很调皮啊!”
陆婳:“……”
封寒的表情在看到她披散着的长发时,一瞬间便沉了下去。
“怎不将头发擦干?”封寒冷着脸,道:“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