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说笑了,好像我是女儿身就做不出一番事业一样。谁说女子不如男,虽然女儿不是男儿身,照样不会让您老人家被淮恒侯所欺辱。”
听到君姬的话,君襄公笑道:“还是乖女儿懂事,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姬放听到君襄公这么说,好像自己很无能似的,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也不是不能打啊,要是父王肯把兵权给我,我肯定能打的。起码比姬行要强得多,他虽然是宗室,却已经年纪颇大了。与其让城卫军在他手里窝窝囊囊的,还不如给我呢。”
“胡说,莫要小看了他。姬行虽然没有打过什么大仗,却也是一个老将了。在宗室当中最知兵的就是他,我自然得依仗他。别的不说,就说眼下这些大将,谁能在危难之时最为忠心?如果别的时候,可能哪个都是忠臣。可是在必败之时,最靠得住的还得是自家人。其余人投靠淮恒侯,照样能保住自己的富贵。
淮恒侯能容人,这也是他能够成就霸业的一个优势。可是他能够容忍别的将领,却容不下姬行。不是他的度量变小了,而是因为姬行他姓姬,是我君子国的宗室。他与我们血脉相连,这一点永远也无法改变。所以我不担心他会倒向淮恒侯,这就足够了。”
“你看看,这可不是我自己不愿意去拼杀,是父王不准啊。姐姐,你说是吧?”
君姬笑道:“对,是父王不准。父王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会让你去冒险。你也别在这埋怨父王,还是去跟那些骑兵将领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吧。等到出了城,在遇到接应的勤王大军之前,这是我们唯一的依靠。万万不能让将士们寒心,否则城破之时,就是我君子国绝嗣之时。”
“姐姐,你可别在这吓父王,真会吓到父王的。好了,我这就去骑兵那里看看,让他们知道王恩浩荡。”
看到姬放走了,君襄公再次叹气:“姬放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可惜了,你要是男儿该有多好。姬放去做事,我是不放心的。他去笼络那些骑兵将领,说不定非但笼络不成,还会得罪人。你是不是提前预备一下,防止有什么不测?”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姬放既然是储君,自然没有必要低声求人。他去了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何来得罪人一说。等到破城之时,那些将领听话还好,不听话就都杀了。我手下的黑甲军虽然只有三百人,却都是敢战之人。就算是临时替代那些原有的将领,也是不碍事的。”
“你早有准备就好,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还是不要行那凶险之事。毕竟临阵换将也是犯了大忌,如果惹来哗变,可就再也没有逃脱的办法了。”
“父王所言有理,除非到了必要时刻,绾绾自然不会那么做。所以眼下还得再拖几天,让乞活军形成战力。”
君襄公听到此处,又皱起眉头:“那个姜铁心确实有本事,可是越是有本事的人,反而越让人担心。他靠得住吗?”
“这个姜铁心原本只是一个伍长,现在能够变成平淮伯和左偏牙将,可以说是一飞冲天。我们能够让他一飞冲天,就是对他有了知遇之恩,他自然会回报我们。
其次他本是一个伍长,又没有参加过选锋军,跟淮恒侯没有半点联系。而且他的爵位是平淮伯,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让淮恒侯灭了他的九族。而且他之所以受封爵位和得封大将都是因为坏了淮恒侯百战十年的好事。这种人淮恒侯是不会放过的,破城之后除了我们一家子以外,他是平淮伯最想杀的人。
所以就像父王不会觉得姬行会投降淮恒侯一样,姜铁心也是不会投降的。他想要继续富贵下去,就只能保住我们君子国。他这人能耐还是有一些的,我相信他的乞活军能够派上用场。”
君襄公笑道:“想要富贵好说,只要能派上用场,寡人是绝对不会吝啬于赏赐的。”
在君襄公跟君姬躲在城楼里对局势进行分析的时候,城下的淮军已经吃过了饭,开始三三两两的相互整理战甲。那些被他们抓来的百姓也跟着混了一顿稀饭和碎饼子,补充了一点因为背负土袋和挖坑堆土山所耗费的体力。
等到他们吃饱喝足以后,上头的军令就已经传来:“全军预备,等待攻城。”
选锋军是何等精锐,一旦动员起来,速度比一般的军队要快得多。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全军都已经披甲完毕。弓箭手取出羽箭,普通步兵一手拿刀,一手抓着云梯随时准备蚁附攻城。
城头上的城卫军看到城下的动作,知道淮军攻城在即。立刻就通知姬行,姬行看到下面的场景,马上吼道:“快把金汁烧热,一会先用金汁。礌石和滚木也在后面候着,等到金汁用完了,就用它们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