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诏书会丢失?”
“是的,国君,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乱军之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淮恒侯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种情况不得不防。你是我最信任的大将,否则这种重任也不会交给你。既然信任你,我也不怕说给你听。我决定让姜立成当储君,如果我死了,他就是下一任淮国国君。”
“属下遵命。”
尽管齐英才没有问为什么是姜立成即位,不过淮恒侯还是说道:“立成不是嫡子,按说是没有资格即位的。可是我嫡出的几个儿子,是什么样的废物,你是我的老将,自然也是知晓的。除了嫡出的几个废物以外,其余诸子也都是庸碌之人。
立成的母亲出身最为低微,甚至只是一个宫女,连个才人的封号都没有。之所以对她如此苛刻,无非就是因为她不是淮国人,只是淮国灭掉的小国的宗室女。我甚至都忘了那个被灭掉的诸侯国的国名,对她实在是有些不公道。
不过立成的出身尽管差一些,却是诸子当中最为像样子的一个人。虽然因为他的母亲的缘故,他在宫中的日子过得不好,向来都是被欺负的人,甚至连宫中的小黄门或者宫女都向来不将他放在眼里。但是此子却是一个聪慧之人,而且这么多年的不公道的境遇,并没有让他变成一个唯唯诺诺之人。如果刨除诸子身份上的差别,这个孩子一定是脱颖而出之人。
我让你来辅佐他,你可心甘情愿?”
“虽然立成是庶出之子,可是依然是国君的儿子,我是国君的将军,自然是忠于国君的。只要是国君的儿子,无论他的母亲是何身份,与末将没有半点关系。只要是国君定下的人选,末将不会有半点不乐意的道理。
只是末将心中有所疑惑,既然国君早就看中此子,为什么不早一点提升他的地位?”
淮恒侯笑道:“为君之道,就在于一切权柄尽在手中。如果早早立下储君,自然就会有一些臣子离心离德。我不立储君,就是方便掌控权柄。如果淮国有一个得到臣子拥戴的储君,那么我在国中说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言九鼎。
淮国征战多年,国内的臣子哪会没有怨言。可是我是国君,国内又没有储君。这些心中有所不满的臣子找不到一个反对我的旗帜,谁也不敢贸然将反对出征的话说出来。一旦有了储君,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国君还要立储,岂不是给那些不臣之人一个反对的旗帜。”
“此一时彼一时,我不经历这一连串的失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老了。如果我败了,国内需要一个储君来稳定局势。如果我胜了,也没有征战之心。到时候回了淮国,也是要休养生息的。到时候国内有一个储君跟没有,也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