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前两天有个妇女也来这里说是孤儿院的人,过来看看。”
工人点头,江越海有些好奇:“妇女?那个人有说自己叫什么吗?”
“不知道。”
工人摇头,有人来他只管赶走哪可能会问她叫什么名字,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江雨臣跟江越海互相看了眼,他们现在也就二十多岁,是孤儿院建立时第一批孤儿,同龄的人最多二三十岁,既然是妇女那就有可能是当时孤儿院内的员工。
“哎,就就是那个人。”
工人看着他们身后的妇女,指着说。
两人往回看,只见一个妇女提着篮子,双鬓发白,留着短发,脸上浮现皱纹,佝偻着腰。
江越海看着眼前这人,回忆起以前的一幕幕。
妇女看到两人时也纳闷,看那眼神,她想起以前的事。
“你,你是…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妇女脸色煞白跟见到鬼一样,手上的菜篮子都掉落地上,转身就跑。
江越海跑上去,妇女的脚力不比年轻人的脚力,还没跑开几步就被江越海抓住。
“张春顺!”
江越海咬牙切齿说,张春顺摇头,眼泪簌簌往下掉,极力否认:“不,我不是张春顺,你认错人认错人了。”
张春顺摇头,不肯承认以前的名字。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江越海怒目眼前的女人,女人精神终于崩溃,一想到那名字她就想起以前做的事。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张春顺跪在地上求饶着,叩叩叩,额头与地面摩擦,江雨臣追上来。
真是冤家路窄。
“我错了,我错了。”
张春顺哭着求着。
“你何止是错,是死有余辜!”
江越海愤愤不平吼着,回忆一幕幕涌现,江越海想起那日的事情。
大雨倾盆,雷鸣电闪,轰隆轰隆地。
孤儿院内一处地方却响起一道尖叫声,等他赶过去时只见他妹妹倒在地上发着高烧,他求着那些人送他妹妹去医院,当时的张春顺是孤儿院主任,她极力反并声称这只是小发烧并将他们赶回去,第二日,她妹妹没了…
高烧不止连一口药都不肯喂,人就是这么没的,后来他还在他妹妹身上发现了清淤,在身上,好几道清淤。
如果当时张春顺同意找车将人送去医院,他妹妹就不会死。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张春顺求着,一看到那双憎恨的眼她就想起眼前这人是谁。
那双眼跟那个女孩双眼一样,只是那个女孩看人温柔而且善良。
“越海。”
江雨臣抓住抡起拳头的江越海,这一拳打下去她那老骨头也要散架,指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
江雨臣拉着江越海离开,江越海忍着怨恨,内心复杂。
没想到二十年后会以这样的方式重见,他们长大了,坏人也变老了,更没想到张春顺会怕成这样,年轻时不怕,年老时却怕得要死。
让她一辈子活在痛苦中,也算是对她的惩罚,毕竟那双手,亲手扼杀了多少生命。
凡是在那地方没了张春顺总能找到借口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那些死去的人身上。
小孩子说的话无人信,可坏人说的谎言却有人相信。
“我错了,我错了。”
张春顺还跪着磕头,人一旦变老就容易想起以前的事,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会下地狱,哪怕是睡着都能听到耳边有人喃呢低吟。
江雨臣开车,瞥了眼缓过来的江越海。
“没事吧?”
江雨臣询问,江越海摇头。
他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张春顺,看她那憔悴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受折磨,他高兴还来不及。
红绿灯处,江雨臣停车等时间,抬头一看在商业街那栋高楼上的大电视正在播放广告,广告上的女人穿着红衣,旁边署着她名字,红玫。
这是盛世刚签不久的新人,但长得好看而且有点天赋,才刚入这行就有名气能接到这样的广告,也是厉害。
还有人说红玫是白梅的接班人,以后会替代白梅的位置。
他不太关注这方面的事但最近讨论的人多,他不想知道也难。
白梅性子倔强又嚣张,得罪过的人不少,红玫相反,对人友好又谦虚,这些都是外面那些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