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捡起签文念出来:“神佛不敢判姻缘。”
叶缱缱朝前的步子一顿,扭过头来,因刚才疾跑而有些赤粉的脸微微一鼓:“这话何意?”
沙弥双手合十:“意在施主还没有明确内心,摇摆不定到神佛都不知道该怎么判断您的姻缘了。”
叶缱缱深感离谱。
她想起没穿书之前陪同友人去某名寺上香,也是有个沙弥模样的人追着她给她解签,说她贵不可言,然后要收她三百块钱香油费。
叶缱缱生怕这个沙弥也效仿此法,便脚步匆匆地朝后庭院走去。
可那沙弥并未追来,反而只是照着叶缱缱的背影送她一句:“施主,珍惜眼前!”
叶缱缱当做耳旁风一样听了就忘在脑后,她绕过神女殿,来到庙里的后庭院。
许是大家都挤在前面上香,后庭院此时空阔少人,唯有院子正中有有一株双人合抱那么粗的银杏树。
因着已是冬日,昔日金黄的扇形叶子尽数掉光,只剩积着薄雪挂着一些冰棱子的树枝。
这里没有西南侯和萧殷,叶缱缱咬着指尖发愁。
萧殷是被带走了?还是事情出现变化了?
她不知怎地有些怅然,因为不知萧殷的生死,这颗心就像在不热不冷的火上炙烤,时不时从心里滴下一滴什么,引出一串索然无味的酸楚。
叶缱缱是乐观派,她很快振作起精神。
现在还没有时间重置,代表萧殷或许还没有出事,她不能自乱阵脚。
叶缱缱当真对着银杏树双手合十,虔诚许愿:“希望他没事。”
她正想转身离开庙宇,打算前往别的地方寻找时,银杏树后一排禅房里发出了轻微响动。
不止叶缱缱听到了,右边靠近禅房的座椅上本有一男一女正在亲密低语,听见这奇怪的一声后那姑娘率先吓了一跳:“有鬼?!”
叶缱缱心头狂跳,有一种隐约的预感。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禅房外,伸手放在门上,准备推开一看究竟。
可是这一刻她却犹豫了。
她要是看见萧殷身首分家,或者浑身鲜血淋漓的怎么办?!
叶缱缱觉得自己可能会受不了这个场面。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方才那姑娘的心上人,一位热心肠且冲动的公子也走到门前,一脸不满:“是谁在里面鬼鬼祟祟,吓到了我的宝儿。”
他直接推开了禅房的门。
原本狭小并不宽敞的屋内居然挤满了西南侯和他的士兵。
叶缱缱一眼就看见了正当中端坐的人,他一身常服广袍,眼中深邃沉黑。
西南侯的兵卫们离他也至少有一步的距离站着,他只是坐在那里,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睥睨天下的气势来。
叶缱缱与萧殷双目对视时,俩人眼里都浮现出不同程度的情绪复杂。
西南侯站在一边,披风不知怎么回事卡在了柜子和墙的缝隙中,他刚才连拽带拖,扯的柜子撞到墙发出“咚咚”闷响。
刚刚叶缱缱在外面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那公子搂着心上人瞪了一眼西南侯:“搞什么,这么多人藏在这里一声不吭,有毛病!是不是想偷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