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哼哼地带着姑娘走了。
西南侯看见叶缱缱来了,坚毅的国字脸上露出一丝笑:“陛下看见了吗,末将可没说错,娘娘她真的来了。”
叶缱缱瞪圆杏眼:“陛下,您没事?”
程宁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里,她扶着门框跟叶缱缱道:“叶姐姐你拉的骡车太快了,我抢了一匹快马才追上你。”
叶缱缱转头看她,又看了看西南侯:“你们不是准备刺杀陛下吗?”
程宁嘻嘻一笑,从袖口中掏出那本女侠手册:“那是骗你的,书上说了,第三件女侠该做的事是,促成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前面两件事我失败了,但是这件事我显然很成功啊!”
叶缱缱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她瞪着西南侯:“那你带着陛下躲在这里是干什么?”
“末将跟陛下说,要想治娘娘的失忆,唯有陛下先将自己放置在危险中,娘娘要是担心就会追过来,所谓的失忆,也自然不治而愈!”西南侯说罢,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下意识撩袍想做出飒爽的模样,奈何袍子仍旧卡在柜子后一动不动,他只好改动作为叉腰,仰天大笑两声。
叶缱缱好想一拳打死这一对父女。
她不敢再看萧殷的目光,因为她就差承认自己是装失忆了。
叶缱缱转身就想往外走。
没走几步手腕就被萧殷拽住了。
西南侯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退场了,于是他带着程宁离开,但因为披风还卡在柜子中,他干脆指挥士兵们把他和柜子一起抬走。
外面的沙弥看见西南侯大步流星目不斜视的走出将军步伐,身后几个士兵举着他们寺庙里的柜子时,沙弥脸上露出迷茫神情。
他们的柜子是长在了这位铁马将军的屁股上吗?
院子里只剩下叶缱缱和萧殷了。
叶缱缱看着他,忍不住怨怼开口:“就算我有错,不该假装失忆,陛下也不能真的跟西南侯做这样的儿戏!”
一阵夜风吹来,吹落银杏树上的簌簌积雪,片刻间萧殷身后漫雪飘飞,落在他们的肩头和发梢。
他眉眼俊朗,近在咫尺的眼底蓄着一丝宠溺愉悦。
萧殷开口时,语气仍旧淡淡地,却极其认真:“叶缱缱,你可以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不接受寡人心意,但不要装作你忘了。”
他将头抵在叶缱缱脖颈间,她感受着萧殷喷薄出的热气,只听到他低声的请求:“你想怎么折腾,我都陪你,别再抗拒我靠近你。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给我一点时间,我给你。”
他没有再说自己是寡人。
叶缱缱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嘴里了。
她缓缓垂下睫毛,像一只缓慢收拢羽翼的鹤:“哪怕根本没有真正了解我,哪怕不知道我是谁?”
萧殷回应道:“我知道你是谁。”
“你知道?”
“你上次醉酒,说自己是伤心蘑菇头。”
在这个时候不要提这种煞风景的话啊该死!叶缱缱差点把萧殷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