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梢一拧:“今时今日与往常不同,你们热闹非凡,怎能舍哀家一个人在宫内守灯烛,何况哀家必然不会早早歇下,定与你们一起守岁到子时。”
太后来了以后,众人起先还有些拘束,后来太后提议玩叶子牌,强迫蒋贵人、秦美人和刘才人加入,气氛这才活络起来。
听她们热火朝天地摸牌议论,叶缱缱悄无声息地坐到了萧殷身旁。
她见萧殷百无聊赖,一会用手搭膝,一会捧茶慢品,满脸都写着:好无聊。
“陛下往年是怎么贺岁的?”
萧殷回忆片刻:“批奏折。”
“奏折总能看完的,之后干什么去?”
“睡觉。”
叶缱缱听后只觉得萧殷从前的生活太无趣了,她正想说话,却听萧殷接道:“可能偶尔还会去一个地方。”
“哪里?!”
他二人对视片刻,萧殷起身朝门走去,叶缱缱跟在他身后。殿内的众人都在留意太后的叶子牌,根本没看见叶缱缱跟萧殷已经溜出门外。
萧殷牵着她的手,冬雪已经收停,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叶缱缱的翘履踩在积雪上发出几声咯吱。
夜色寂静,皇城内外灯火亮堂,一路上能看见部分光秃秃的树枝上,有手巧的宫女在上面缠绕了红绳和小纸花,远远看去淋漓如五彩斑斓的彩旗。
萧殷带着叶缱缱来到了法华塔下,法华塔共有七重,层间飞檐翘角,下悬檐铃,风动铃响,清脆悦耳。法华塔静静伫立在此,是宫内最高的建筑。
这里平时用来存放重要的经书和绝迹了的珍稀诗词画作。
叶缱缱仰头看着夜色下的塔楼,呼出一口白气:“陛下以前来这儿?就这样看着?”
“自然不是。”萧殷上前,只见他不知按了个什么位置,明明是锁住的门扉传来“咔”地脆响。接着萧殷再一开锁,锁扣应声掉落,褐漆木门被他推开,露出里面百年不灭的长明灯光亮来。
叶缱缱惊愕片刻:“看起来守卫森严,居然这么容易就被陛下进去了。”
她跟着萧殷走进楼中,入目所见书架整齐摆置,上面放置着满满的书籍,略一吸鼻,能闻到书卷字墨的香气。
萧殷拉着她上了台阶:“去顶层。”
叶缱缱爬到四楼的时候就气喘吁吁,她弯腰扶着膝盖大喘气:“不行,陛下,等我休息会。”
楼梯小而窄,爬的费神又累。
萧殷嗤笑:“就这么点能耐,寡人记得当时你被伐墨追在身后的时候,跑的可是很快。”
“那能一样吗,要是跑不过可能就被伐墨吃了,我那会儿也不叫跑步,那是爆发的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