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娇夏在相思殿都一直在用力过度地做着善事。
比如在年余要放驱鼠药的时候,她从旁边冒头,大喊大叫:“要是老鼠一家三口路过,本以为是饱餐一顿,谁知一齐上了黄泉,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
年余愣着摇头:“不会痛,你想,我都一起送他们全家上路了,他们好歹也有伴了,我更是驱鼠大功一件,为啥会良心痛?”
娇夏掩面愤恨离开:“跟你这样心狠的人说不通。”
再比如桃宝兴高采烈地从花鸟观提了一笼画眉鸟来,两只画眉尾毛纤细漂亮,毛羽发亮,身材胖乎可爱。
她本是来献宝给叶缱缱的,谁知娇夏第一时间看到了,却大呼一声:“好可怜的鸟儿,为什么被关在笼子里,而不能自由自在的振翅自由?”
桃宝不明所以:“这是花鸟观专门养来观赏的画眉鸟,羽翼早就不全了,就算放走自由,更飞不了多远,万一掉在哪儿饿死了岂不是可惜?本来就是拿来给娘娘解闷的。”
娇夏再次掩面离开,一路惆怅:“残忍,何其残忍。”
原本叶缱缱还防着娇夏,生怕她想扮猪吃老虎,假意获取自己信任以后再伺机暗算。
但是叶缱缱见娇夏现在痴迷无脑善举的状态,很大概率猜到娇夏已经放下屠刀了。
就在这样无数次发生的情况后,叶缱缱忍不住了,在娇夏出去投喂池鱼的时候,她招来年余等人,阴森森地说:“我们是时候把娇夏送走了。”
海棠拿出一根白绳,两端拉紧:“就等娘娘的吩咐了,奴婢还没杀过人,这一次可以试试了!”
叶缱缱作势要打她:“谁说要杀娇夏了,我的意思是必须把她送到别的地方,否则天天在相思殿里这样谁受得了!昨天那醋鱼我一口没吃就被她埋了。”
桃宝双手表示支持:“可是娘娘,我们把她送去哪儿?刘才人那吗?但是刘才人跟娇夏一向不对付,送去了会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呀。”
叶缱缱沉思片刻:“宫里目前能跟娇夏一较高下的只有刘才人了,我们送娇夏过去,这就叫以毒攻毒。”
众人听言,纷纷沉重地点了点头。
叶缱缱指挥年余跑腿:“你去刘才人那说一声,就说……娇夏最近对佛法颇有心得,想跟她切磋比试一二。”
年余点头悄然去了。
叶缱缱把娇夏喊进来,眼见娇夏手里捧着一只小动物,正在轻微扑扇羽翼。
娇夏迷恋地看了一会,捧着它来到叶缱缱跟前,叶缱缱下意识后退一步。
只听她问:“娘娘您瞧,蝴蝶的寿命短小而脆弱,它甚至见不到秋天的金黄与丰收,但它此时美丽振翅,抖落春天的香粉,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想到要保护它的存在,奴婢就充满动力。”
叶缱缱默默地又往后坐了一点:“娇夏……本宫不得不提醒你,这不是蝴蝶,这是蛾子。”
娇夏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她默默地将半死不活的蛾子一抛,拿手在衣裙上来回擦了两下,故作镇定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奴婢总觉得它没有蝴蝶的清雅,颜色艳丽的有些张扬过分了。”
叶缱缱捏着手帕干笑两声:“娇夏,最近你对行善积功德这件事好像做的很好,本宫有意把你送到刘才人身边跟她钻研佛法,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