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缱缱急问:“然后呢?!”
“然后娇夏进来的时候也很从容,她只是先问刘才人是为了谁念经,刘才人说为了芸芸众生,娇夏又说不对刘才人是为了自己,刘才人说怎么会是为了自己呢,俩人为了这句话展开了半个时辰的辩论。”
“最后娇夏做了一个假设,假设她死了这个时候刘才人会做什么。刘才人说她会超度。娇夏说超度时会说什么话。刘才人说她会让娇夏的冤魂别来缠着她。”
叶缱缱不耐烦了:“直接说重点!”
“娇夏就直说了,刘才人念经超度别人只是为了不让对方缠着自己,根本就不配佛法中所说的大道慈悲,最后说到刘才人怀疑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信仰错的,奴才走的时候刘才人还哭着说自己不对。”
没想到刘才人也有遇到劲敌的时候。
叶缱缱低头看着碗里碧澄的菜汤,欲哭无泪。
海棠悄悄地凑过来:“娘娘别哭,奴婢今天白天从郝大厨那顺来一只猪肘子,就在……”
“咳咳!”娇夏的轻咳声在门外响起。
众人回头望去,娇夏阴森森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娘娘,您可不要在奴婢不在的时候吃什么不该吃的,奴婢这是为了带着娘娘一起积累福气和功德,半点荤腥都不能吃的。”
叶缱缱愤恨地吞下一碗白菜豆腐汤,在心中暗暗决定。
她一定要尝试把娇夏再送走不可!
第二日她却没有机会再筹备此事,午后桃宝匆匆从殿外走进来,附耳在睡眼惺忪的叶缱缱耳边道:“娘娘,钟太师说在锦鲤池旁等您过去。”
叶缱缱的瞌睡虫消散无踪:“钟太师?找我?”
桃宝点点头:“娘娘,您说钟太师是想干什么?他特地嘱咐让娘娘不要喊陛下。要不咱们先不去了,奴婢把这件事告知陛下一声去。”
叶缱缱叫住了她:“钟太师我接触过几次,感觉他不是那样穷凶极恶的人。”
虽然原着里写的他像个大反派。
桃宝暗叹娘娘还是太年轻:“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娘娘可不能太相信别人。”
饶是如此,叶缱缱还是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想起在猎场时跟钟太师的相处,他充其量只是个不好说话的老头子。
叶缱缱稍整衣裙,带了桃宝一个人前往锦鲤池赴约。
锦鲤池被两片梧桐掩映,此时树叶苍翠,层层的阳光透出斑驳的光影。一阵柔和的春风肆意来去,锦鲤池中鱼儿摆尾,好不快意。
树下站着沟壑老人钟太师,他一如往常的白发与不苟一笑的神情。
看着叶缱缱大大咧咧走来,他先是下意识皱眉,老远就斥责叶缱缱一句:“娘娘,女子走路应用莲步,您这步伐大的,仿佛要扎个马步。”
叶缱缱毫不在意,拿帕子沾了沾发髻:“钟太师还不如回去教宝芝,反正本宫已经大了不好改正了。”
“宝芝她更顽劣,不会听。”
“钟太师的亲孙女都不听话,何况本宫呢?”
她一句话,噎得钟太师说不出话来。
最后叶缱缱笑眯眯地问:“钟爷爷,叫我出来干什么呀?”
钟太师板起脸:“娘娘,不可唤老臣爷爷,这是错了辈分。”
“反正现在四下无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