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二层楼高的望云台上,萧殷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头上的朱紫小金冠中束着乌黑的发。
他迎着冷风长身玉立,愈发显得眉眼俊美。此刻他望着远方薄唇微抿,如暖光破冰,融出一汪春意。
钟太师站在他身边,微微叹气:“陛下,醉轻侯内每一个姑娘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一个是贵妃娘娘,甚至与她长得相似的人也几乎没有一个,贵妃娘娘香消玉殒,老臣知道陛下心中难受,但……陛下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萧殷坚持认为他那晚不是幻觉。
“一定是缱缱还活着,醉轻侯不是还有一个清倌没有查?一会寡人亲自去查。”
钟太师问:“那要还不是娘娘,该如何办?”
“还不是……”萧殷眼神逐渐冷淡:“就全部杀了,再找。”
钟太师一时无言。
陛下为了叶贵妃,快要发疯了。
那厢叶缱缱被玉润看的紧,她坐在屋内双手交握,双腿发抖,很不争气地一直在紧张。
要是等下跟萧殷重逢,她会觉得尴尬。
玉润看到她抖腿,以为她是激动极了。
出言劝说:“姑娘不必如此兴奋,钟太师虽不是寻常人物,但料想不会待我们如何,只是例行检查一下身子,一会见了别的楼里头的姑娘,就会好些了。”
叶缱缱靠坐在桃花心木滴水大榻上,心里的滋味难以言明。她深呼吸再吐气,心里头安慰自己。
应该也不会是萧殷自己来吧?除了寿宴当日可能会远远地看见他一面,兴许别的时候就不会遇到了。
看来醉轻侯这个地方也待不下去了。叶缱缱心里思量着,等到这次回去了就找机会向李彩鸾辞行吧。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时,外头突然传来丫鬟的声音。
“李姑娘就在这间屋子里。”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萧殷清冽的声音传来,叶缱缱当即如同触电一般。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他居然自己来了?
叶缱缱连忙抓过桌上的鹅黄面纱围上,玉润听见外头的声音,也惊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当即起身转去屏风前头的外堂。
“给……爷请安。”玉润的声音。
她不知道萧殷到底是什么身份,也觉得他不像是钟太师那样的年纪,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只敢喊爷。
“嗯——”萧殷仍旧冷冷的语气:“你下去吧。”
玉润有些为难,她望了一头一眼,硬着头皮道:“这位爷,我们李姑娘的嗓子这几日坏了。您要是要问什么话,奴婢最好还是在场,也能帮着她回一回您。”
她说完,飞快的看了一眼他。可萧殷的目光冷若刀锋,就这一眼看的玉润有些心里打鼓。
萧殷不悦的神情渐渐攀上眼角眉梢,迫于他的气度威压,玉润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福了福身:“那奴婢先出去了。”
她不安的看了一眼屏障后头,咬了咬唇出去将门阖上了。
叶缱缱此时仿佛听不见别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随着萧殷靠近的脚步声而加快。
她尽量克制住自己的颤栗,也刻意表现的冷静自若一些。
萧殷来到桌边,坐在叶缱缱的对面,手掌撑头好整以暇的端详叶缱缱。
叶缱缱仰直脖颈,似是坦然的受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