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卓展?”一头雾水的正义伙伴段飞,赶忙问道。
“是啊,卓展哥哥,出什么事了?”赤妘也拉了拉他的袖子问道。
“老人家记性不好,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分明看见老人家已经把那三个青贝给了小二。掌柜的,你是看出了老人记忆力有问题,便又骗了他三个青贝。我说的,可有错?”卓展横眉怒目道。
卓展又转向那对夫妇,淡然道:“你们也看到了吧?”
那对夫妇一愣,惊慌地抬起头,看看卓展,又看看那掌柜。见卓展他们人多,如果抱团的话,掌柜的和小二应该不会为难自己,便木然地点了点头。
掌柜的一看这情形,立马急了,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站起身来,驳斥道:“你信口开河,无凭无据!你们就是不想付茶饼钱,故意挑事是不是?”
掌柜说话时,那小二已从角落里抄起一根木镐,小心戒备起来。
见那边欺人太甚,又拿起了武器。正义的伙伴段飞终于忍不了了,硬化的手掌一巴掌便把他们那张桌子给拍碎了,装饼的簸箕和茶壶滚落在地。
热茶一下溅到了壮子的脚面上,烫得他直跳脚。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段飞愤怒道。
那掌柜的和小二显然被这强大的力量给吓傻了,两人抱在一起,缩成一团,瑟瑟看着怒气冲冲的众人。
那老头儿看到这一幕,明白是自己被耍了,平静的脸上登时阴了下来,他挺直了腰杆,个子还是很高的。只见他大步走到那掌柜的面前,怒声道:“还来。”
“好好,好好,给,三个青贝。”掌柜的赶紧丢出手里的青贝,吓得直往后蹭。
老头儿俯身一一拾起青贝,阔步走到卓展他们面前,微微颔首:“老朽记性不好,多谢小少侠了。”
“老人家哪里的话。”卓展不好意思地笑笑。
壮子蹲下拧着裤角的茶渍,心情糟糕到极点:“这茶别喝了,赶紧赶路得了,早点儿到浊溪,还能少遭点儿罪。”
“你们要去浊溪?”老头儿赶忙问道,浑浊的眼睛里霍然明亮起来。
“没错,莫非老人家是浊溪人士?”卓展见状立马回应道。
“哦不不,”老头儿急忙摆手道,“我只是去浊溪找人。”
“嗬,这巧了,我们也是去浊溪找人,找一个叫青阳戟的家伙。哎,这人在不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我约莫啊,百分之八十白跑一趟。”壮子插嘴道。
“什么,你们也是去找青阳戟的?”老头儿骇然,一双老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老人家也是?”卓展讶异道,惊奇于冥冥中的缘分。
老头儿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密布的脸上流了下来。
壮子咬了咬手指,凑近段飞耳畔,低声道:“这老伯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知道老头儿与青阳戟有交集,卓展很想听听老人家的故事,然而望着瑟缩的掌柜和小二,以及这满地的狼藉,这里,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你们去浊溪……今天晚上没有住的地方吧?”一个弱弱的声音试探地问道。
众人回头,见是那对夫妇中的丈夫。
“嗯……那个……我家就在前面,翻过那个山头就到了,要不了一个时辰。若是不嫌弃,你们……可以住在我家。”丈夫唯唯诺诺地说道。
“太好了,行啊,大哥。”卓展笑着答应道。
听到这话的众人都喜出望外,最开心的莫过于壮子,连着三级跳,“yes,yes,yes!”
段越和赤妘相视一笑,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黄贝,走到那掌柜的面前,递了过去:“这是我们刚刚的茶水和吃食钱,以及砸坏桌子的赔偿钱,你看看,够不够?”
那掌柜的见段越走过来,吓得连连摆手,脸都白了。
“怎么?不够吗?”段越皱了皱眉,又去摸荷包。
“不不不,够,够够……是……是不敢要……”那掌柜的颤抖地伸出手,瞥到后边的段飞,又赶忙缩了回来,吓得直打哆嗦。
段越无奈摇了摇头,将黄贝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凛然道:“正经做生意的钱不敢要,不义之财又想方设法地要,老板,你活得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