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晚几乎都没怎么睡,初夏虽然下定决心,但是小石头每一次的啼哭都会让她心里一痛。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没有人能告诉她。
婆婆第二天一早第一次下楼自己去遛弯了,不知道和家里商量了什么,上午收拾完东西就回了老家。之后毫无声息,没有电话也没有说辞。
大北送完自己的母亲,回来一副一声不吭的样子。两人一直都是这样,每一次吵架之后,大北从来都是沉默,初夏闹完骂完之后,一切恢复正常。她冷笑,也许一开始就缺乏沟通的两人注定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大北正常上班之后,老初和郑大夫只能大包小包的搬过来一起住。但是女儿女婿的冷战,家里冷冰冰的气息让两人呆的也是如坐针毡。
那天发生了什么,两人大概也是能猜出来。但是初夏不说,大北更是一声不吭。老两口不知道小两口卖的什么药。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初夏多少缓过神来。她开始找机会登录大北的微信,QQ账号,一点点搜索这个女人的消息。原来两人的痕迹早在怀孕初期就开始了,她一点点的截屏下那个女人的图片,聊天记录。然后上网搜索离婚协议,以及相关的法律知识。
大北知道初夏所做的一切,但是他无能为力,既不想惹怒她也不想轻易放弃两人的婚姻。晚上自己一人在楼下抽烟,他会想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一次两次买房子?还是丈母娘嫌弃般的说着家里一分钱都掏不出来?在这个家里,他似乎没有话语权,于是就在王媛的温柔之下沉沦。
被人仰视的感觉多好,但是在初夏这里他找不到这种感觉。初夏似乎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所有的决定下的不容置疑。
他厌恶这个家,厌恶丈母娘的语气,厌恶妻子的趾高气昂。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抵不过孩子,小石头一出生就抓住了自己的心,那么小,皱巴巴的,还不会叫爸爸。
他知道按照过错,自己必然是要净身出户,舍不得孩子是最主要的。更主要的是他舍不得在北京打拼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一切,也许是房子,也许是家庭,也许是回村之后可供父母骄傲的面子。
很快就到了满月,酒席照常摆。初夏没有外出,随着大北出去陪酒喝的酩酊大醉。晚上回来,哥哥叔叔陪着在小屋,大北不睡觉,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然后吐的满地都是。
初夏不觉得心疼,只是恶心,不愿意上前。不管哥哥怎么叫,也不愿意靠近一步。只带着孩子在主卧休息,听外面闹得天翻地覆,烦闷不已。
第二天,大北的姐夫哥哥来了家里,接近四十岁的男人,常年在德国留学工作。初夏没有出去,只是老初接待,之后一直在小卧和大北聊天。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走的时候男人对老初说:“不管孩子们怎么决定,由他们自己来吧,毕竟已经成年。不管对错,为着这个家,还是劝和不劝离。”
郑大夫对初夏说:“这大哥是个明事理的,说话办事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