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们商量妥当之际,一个传令兵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才看到人就大声吼叫道。
“什么?”现在别说是李克用,就连盖寓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克用道:“让他进来,咱们扭扭捏捏的,反而让人瞧不起。”
“是!”传令兵急忙跑了出去。
不大会儿工夫,狼狈不堪的李罕之随他走了进来。
“罪臣李罕之,叩见晋王殿下。”
李罕之进来就磕头,那“砰砰”的声音,让人觉得心悸。
李克用不屑道:“早上差点打破临汾城,晚上素衣赤足、负荆请罪。行了,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做给谁看?”
李罕之停止了动作,这片刻的功夫,他已经满脸是血,这让本已凶恶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
“殿下,罕之不识人,才认了个白眼狼做兄弟,才把你这样的大菩萨当恶人。现在,某的家人全被张全义所杀,还请殿下支援一二,让某报这灭家之仇!”
“什么?”李克用也是瞠目结舌。
除非是有你无我的生死血仇,否则绝不会使用这种酷烈的手段。
而且,张全义和李罕之还结拜过兄弟,把自己结拜大哥的全家灭了,这在道义上是说不过去的,甚至还会被天下人鄙夷。
李罕之接着说道:“事到如今,某也不敢多想。从今往后,某就是晋王殿下的鹰犬,无论谁侵犯主家的利益,某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将他灭杀。”
盖寓道:“兹事体大,还请李帅给晋王一些时间。”
“砰砰。”
李罕之又磕了两个头,大声哭喊道:“灭家之仇不共戴天,还请殿下周全,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这份恩情。”
李克用看了盖寓一眼,发现对方暗暗点了下头,便站起来说道:“此事有违大义,寡人决不能不管,不过河东北方也受人威胁,实在抽不出兵马援助。”
李罕之道:“不用晋王殿下伤神,某麾下还有3万人,绝对可以击溃张全义。只是请殿下保证臣的后路,不要被其他龌龊小人阻塞。”
李克用道:“这是自然,罕之就放心吧。”
“谢晋王殿下。”李罕之又重重叩了个头。
李克用笑道:“起来吧,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罕之虽然是穷途末路,但寡人决不会亏待半分。不过,某也没有节度使的位置,只能让罕之屈居泽州刺史的位置。罕之尽管放心,一旦拿下河阳,寡人绝对会将它完璧归赵。”
李罕之面无表情的说道:“谢晋王殿下周全,某不要任何官职,只请灭了张全义。”
盖寓冷冷道:“罕之兄,晋王的好意你还是收下,否则外人会误会的。”
李罕之浑身一颤,连忙说道:“臣领晋王殿下令。”
李克用大笑道:“好,既然如此,罕之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李罕之大声道:“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