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铸造宝剑。
李正一知道,路清言所言不假,为出征将帅铸造宝剑,这算是一个不成文的默契,而且,亲赐宝剑,仿佛陛下亲征、与将士们同在。
很多时候。
还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这时,李正一忽地想到,马上就要出征契丹的姚相,遂悄声问道:
“路兄,那此番姚相率十万大军出征契丹,后日出征之前,也会有陛下亲赐的宝剑吗?”
路清言点头应道:
“应是如此……”
听罢,李正一微微点头。
半晌,收回神游的思绪,又想起了今日舅娘受伤之事,深感担忧。
遂看向路清言,郑重地说道:
“路兄,我有一事想拜托你!”
许是听到“拜托”两字不习惯,路清言当即单膝跪地,拱手回道:
“但凭公子吩咐!”
见此情状。
李正一甚是不解。
此时此刻,明明是他有事相求于路清言,可看如今的样子,莫名感觉好像是路清言在求他办事一般……
只不过,和路清言相识数日,李正一倒是不得已,慢慢开始适应,也不再刻意强求改变,毕竟礼仪二字,应是刻入了路清言骨子里的。
故而,他扶起路清言,轻声说道:
“路兄,新开岭之事你暂且放一放,不过,终究是要再提的,待我哪日有空闲之时,与你一同前去查探……另外,我感觉最近怪事很多,怕有人会对舅娘不利,所以,想拜托路兄,替我暗中护舅娘周全!”
果不其然。
路清言虽应下,但面露难色。
毕竟,在路清言从小培养的思想里,只要是保护小殿下的安危,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所以,无论何时,他都会把小殿下放到第一位……
而李正一也知道路清言担心的是什么,故而轻轻一笑,沉声回道:
“路兄,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最近有在心里琢磨你教的轻功,放心吧,效果不会比实际练习差的,更何况,我还有七音埙呢……”
此话,实非戏言。
曾有心理学家做过一个实验,名叫心理意象,此实验证明了只要人们在心里不断地琢磨某个动作,当它达到一定次数,就能以假乱真,甚至与实际操练这个动作的人相比,反而取得更大的进步……
而路清言的脸上,虽然对“在心里琢磨轻功之事”有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可听李正一提到七音埙,倒是踏实了不少……
遂转身告辞。
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李正一呆呆地坐在书案前,看着白日里闻柳送来的家规祖训和一摞白纸,不由得在心里思忖着,虽然自己并未行结党之事,可此番要如何做,才能让舅父心里这口气,稍微顺畅些呢?
想着想着。
李正一就不自觉地提笔。
开始默写家规祖训,不得不说,这宋家的祖训还真长,家规还真多,若是记性不好的话,记都记不全,难怪宋允复小时候每次闯祸,最怕的就是被舅父罚默写家规祖训,毕竟,结果可想而知……
本来就是惩罚,居然还默写不出来,宋允复就成了悲剧的二次方。
说多了,都是泪……
记不住的是脑袋,写不出来的是手,但到最后,连累的都是膝盖,遭殃的却是屁股……宋允复见到他爹就怕的胆小,便是这样养成的。
当然,家规虽多,祖训虽长,比之于蓝氏家规,还是稍有逊色……
此时,李正一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