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到吧,小心母后关你闭门思过。”
纳兰暄妍睇了她一眼,这乎图敕勒在京都身份尴尬,多少人都避之不及,这姑娘还想往上凑,但凡有一点苗头,皇后都得罚她。
“姑母这样,怎么你也这样了。”李明慧有些不开心了。
皇后不喜她弄刀弄枪的,逼着她学刺绣女工,希望她能有些姑娘家的温婉,可她对这些是最耐不住性子的,还不如耍套拳来的痛快。
“从前是你年纪小啊,如今你可都十七了,亲事都还未定下呢。”纳兰暄妍一点没可怜她。
风御的姑娘一般十五六岁定亲,再在家留两年,十七八就成亲了,若是过了十八还不定亲的,就难嫁了。
皇后也是为了李明慧的事情愁,为她寻了许多个了,就是没有一个满意的。
“本来以后出来了能松快些,你怎么也逼我成亲。”
李明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恨这好姐妹也弃明投暗了。她生的爽朗英气,这一瞪还真有些吓人。
“不行你就和我三妹妹的表哥凑合凑合吧,这人虽然脑子单纯了些,可是武艺不错,长得也还行。”
被瞪了,纳兰暄妍一点也不怵,还打趣上她了。
“那可不成,我表哥哪配的上郡主呀。”纳兰疏影也插嘴道。
她们都知道排除掉家世,李明慧和齐柏溪也不相配,这两个人要接触,不成冤家就是好的,怕是今后都是“热热闹闹”的,只是她们打趣惯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便有些放开了。
“你还说我,你那师兄出京都两个月了,就没有鸿雁传书,以寄相思。”
她可不是个轻易认输的,她与齐柏溪不过是这两人的玩笑,这风君兮和纳兰疏影可是明晃晃的,她们这些亲近的人可都看出来了。
“在说你的事呢,怎么打趣上我了。”信到也寄了,只是这样的事她不好意思说。
“我还要帮舅母取买针线呢,就不陪两位姐姐了。”
纳兰疏影找了借口脱身,她要呆在这,指不定会被问什么呢,这两位可是没有什么禁忌的。
纳兰暄妍和李明慧看着小姑娘遁逃了,不由得笑出来了声,看那耳尖红的,怕是害羞了。
给王乌兰买针线当然是个借口,不过纳兰疏影既然出来了,也没有想直接回家,就去了珍宝阁转一转。
“三姑娘好。”
纳兰疏影刚进了珍宝阁的门,就有一个灰衣男子迎上来了,怀里还抱着东西。她有些奇怪,好像没见过这个人。
“三姑娘可能不识得我,我是茗青,茗墨是我哥哥。”
这样说纳兰疏影就知道了,眼前这个是风君兮身边的人,怪不得看着和茗墨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极少跟着风君兮出门,大家都不认识。
“三姑娘是来买东西的?珍宝阁从迟兰新进了一批首饰,样式很是新奇,姑娘看看?”
纳兰疏影还没说话,这人就接了三句了,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茗青生的不错,说话都是带着笑的,又热情,让纳兰疏影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拒绝。最后还是被人热情的领了进去。
今日茗青其实只是来拿账本的,碰到纳兰疏影纯属意外,只是他比茗墨会来事,而且嘴甜,看到了自家公子再三吩咐一定要照看的三姑娘,他怎么会放弃为自家公子刷好感的机会,很快就将人引进去了。
还命掌柜的将最近进的新货通通都拿出来给她挑,最后纳兰疏影还真的挑中了一件东西,是一张地毯,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大事花色与风御常见的刺绣花色很不同,而且用色大胆,她很喜欢。
纳兰疏影当即就让琴霜去付银子,只是被茗青拦住了,言说,姑娘看上什么自拿就是了,不必费银子。
这珍宝阁是风君兮的产业纳兰疏影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也不可能买东西不付钱,他们还未曾亲近到这种程度,但是茗青却坚决不收,一直道,这是公子离京前交待的,若是她执意如此,待公子回来两人再商量。
茗青总管着风君兮的产业,若说地位,怕是比茗墨还要高一些,他说不收钱,掌柜的自然不敢违背,反而联合一起劝纳兰疏影。
最后这地毯还是没付钱,被纳兰疏影拿回去了,只因她着实喜欢,有些舍不得放下,而且就算她现在放下了,这个茗青怕也会着人送到齐宅去。
“姑娘今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就让差个人到珍宝阁来传话,小的自然紧着为姑娘办的。”
茗墨捧着地毯,将纳兰疏影送出门,待人上了马车还不忘说一句。
“有心了。”
纳兰疏影撩开车窗帘子,说了一句。
这样会说话的人本来给些赏赐的,只是这茗青在风君兮那里地位不一般,若真给了银子,纳兰疏影都觉得是在侮辱他。
“姑娘慢走。”
茗青微微弓着身子,送了纳兰疏影的马车离开,待马车走远了,这才返回珍宝阁,重新捧了账册回府。临行前还特意交代了,若是这位纳兰姑娘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到襄王府告诉他。
自家公子临行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茗青觉着这段日子,三姑娘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其它的都要往后排。
要说茗青得风君兮看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若论洞悉主子的意思,茗青比茗墨高了十分不止,且他心思细密,做事稳重,留他在京都风君兮是最放心的,反而是跟着他风餐露宿的茗墨,总是被嫌弃。
此刻风君兮正骑马行在荒郊野外呢,休息室他总是不是的掏出怀里的汗巾,用手摸一摸再塞进怀里,俨然是个睹物思人的物件,失了汗巾本来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