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钟贤倒是想把她当妹妹一般亲近,只是碍于风君兮,他觉得要是他真的每日,妹妹长妹妹短的喊,风君兮能把他灭了,想想就算了。
“你到底有何事寻我。”风君兮了无痕迹的往沈钟贤面前走了一步,正好挡住了他看上纳兰疏影的视线。
沈钟贤撇撇嘴,“没事,闲了而已,有空找我喝酒,告辞了。”
人家表现都这么明显了,沈钟贤觉着自己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毕竟这关系到自家兄弟后半辈子的幸福呢。因此他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人转身就就走,倒是把纳兰疏影看呆了,这来了不过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真是有些奇怪的人。
“不必理会他,这人疯惯了。”风君兮说道。
纳兰疏影听了这话笑了,不管怎么说沈钟贤也是京都有名的公子了,长得好,家世也过的去,还是他的好兄弟,结果就得了他一句疯惯了的评价,要是被人知道了,怕是要哭。
“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府了。”她出来已经有些时候了,这次出来见他更是没有和舅母说,也不能多逗留。
“那我送你。”
风君兮纵然是舍不得,但是也不愿让她为难,相见虽然短暂,但是也能稍稍解了相思之苦,他已经很满足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就往回走,马车还停在凤来楼那里,两个人要走回那里才行,只是纳兰疏影还是没走成,只因为在哪里还有一个等着的邢晋谦。
邢晋谦远远的就看见人了,他先送走了纳兰如意,这才有空在这里等人。待人过来了,先拱手行礼。
风君兮虽然不喜话他,但是也不会当众为难,抬头还了一礼。
“三表妹,我有些话想问你。”
他说着,往风君兮那里看了一眼,纳兰疏影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私下问她。
“表哥直说就是,师兄不是外人。”她说道。
邢晋谦心中酸涩,他没想到两个人已经亲近到如此程度,说话都可以不避人,但是他依然面露为难,这里边关系他的身世,他自然是不想让旁人知道。
看到他这样为难,纳兰疏影也会意,知道他大约想问什么,朝风君兮点点头,风君兮当即退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只是依然朝着他们这的方向看。
“我??????”邢晋谦实在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表哥可是想问青姨娘之事?”
青姨娘,正是邢晋谦的生母,邢立雍信接近府里的外室。
邢晋谦昏迷醒来,突然被告知他不是纳兰如意亲生的,而是一个外室的孩子,只是顶了嫡子的身份,他自然不信,邢立雍就将他生母和亲妹带到了他面前,细细的讲了当年之事。
在邢立雍的描述中,青姨娘自小就与他定亲了,就等他高中回去娶他,结果侯府的千金看重了他,以前程要挟,非要招他为婿,碍于侯府势大他只能答应。
但是青姨娘等他一场情分,他也不能负了她,就将她接到京中,在外边置了院子,还着人伺候着她。
后来两人同时产子,纳兰如意的孩子病弱,无法只好抱到佛寺里养几日,期望能驱除病魔。但是天不随人愿,孩子还是去了,那时纳兰如意还未出月子,邢立雍一方面是怕她伤心过度,一方面是觉得有愧于青姨娘,就,买通了乳母将邢晋谦冒充纳兰如意的孩子。
这其中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不知道,但若是纳兰疏影知道邢立雍是这么和邢晋谦说的,肯定会嗤之以鼻。说纳兰如意看上他了,她信,或许也确实以势相压了,但是忠义候府什么情况她也知道,要是邢立雍真不想娶,忠义候未必能压下这位新科状元。
还有说愧对青姨娘,真愧对就不会养作外室,更不会还一起养着三个。
“表妹可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世的,还有为何要戳破青姨娘之事?”
其实他还有未尽之言,这些和她都不相干,为何偏偏要这么做。
邢晋谦没说,但是纳兰疏影听明白了,她虽然也同情邢晋谦的遭遇,可是她也没有做错什么,无谓费得承担这些误解。
“表哥的身世我不知道,至于青姨娘的事,是姑母觉着我狐媚,总是勾引你,出言训斥不算,还找了人在我母亲忌日当天,将我的马车拦在的半路上,想要坏我清白。”
“我捅破青姨娘之事,不过是想让她有个教训,还有多管管自己的事,不要总揪着别人。”
纳兰疏影看着邢晋谦,将亲因后果一一说来。
“我母亲她??????”
邢晋谦踉跄一步,似乎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些日子虽然纳兰如意对他非打即骂,但是他心里觉得是因为她骤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谁让他占了她儿子的位置。他不敢想,他叫了十几年的母亲会这么恶毒。
“对,就是从前你那高贵骄傲的母亲。还有你被劫持也不是意外,是因为失败,他们被金吾卫通缉,走投无路,想要报复,没机会绑了你母亲,这才绑了你。”
至于风君兮在里边充当了什么角色,她当然不会透露。
“至于你的身世,我很抱歉,但是若重来一次,我也依然会这样选择。”
纳兰疏影没觉着自己做错了,至于邢晋谦的身世,那是意外,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不是你的错,反而是我,差点害了你,是我缠着你,才让母亲误会,最后这个苦果也得我自己吃。”
邢晋谦自嘲的笑了笑。他从前就隐隐觉得母亲不喜欢表妹,但是并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这才有了后边的事。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想坏人家清白又怎么能怪人家反击呢。
不过是无巧不成书,这才有了今日的处境。邢晋谦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什么也没说,就告辞了。
纳兰疏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唏嘘,只觉得从前那个热心温暖但是不太成熟的少年,大概是永远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