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进了羽林卫这些日子可还安分?”
齐柏溪进羽林卫的事他知道,虽然不清楚内情,只知道他是因为救驾才得了恩典,且这其中还有风君兮的情分。
王乌兰和齐归夫妻一体,这些事半点没有隐瞒,她知道的都一一写信告诉齐归,所以齐归虽然不在京都,这些事却清楚的很。齐柏溪能有个正经差事很不容易,他就是怕那那孩子跳脱惯了,不好好办差。
“稳重多了,还认识了一些好友,风二公子气度非凡,有稳重,三儿跟他在一起倒是不像从前了。”
王乌兰说起齐柏溪也有些欣慰,没有父兄在身边,他好像比以前更稳重了,大约是知道承担起肩上的胆子了。
听了王乌兰的话齐归也放心了些,其实他还想问问风君兮的事,只是看王乌兰的样子,好像对他评价颇高,就是问了估计也都是夸赞。虽然风君兮对他们一家都不错,可是他是有所求,求得还是他乖巧知心的侄女,这么想着他也就闭嘴了,想等亲眼见过人了再说。
王乌兰倒是没有察觉他这么一副老父亲的心思,满心满眼的都是欢喜,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比家人圆满能更令人欢喜的了。
齐柏溪下了职,还不知道齐归已经回来了,还想着今日也去城门口看看,说不定能接到人,只是没想到半路碰见风君兮了。
他与风君兮关系一向好,风君兮特意来寻他喝酒,他也不能拒绝他的盛情,就想着不然今日就缺一日,完全没想过人家醉温之意不在酒,找他喝酒是借口,借着这个由头跟着他回家见纳兰疏影才是目的。
齐柏溪心眼粗,又没经历过什么男女之情,自然看不穿风君兮的小伎俩,还以为是哥俩好呢。
等到了家门口,守门的小厮才告诉他,老爷和两位公子都回来了。
风君兮都一脚迈进大门,听到这一句,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素来风轻云淡的脸上有些僵,心中暗恨,这齐柏溪也太不靠谱了,自己爹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他这也是迁怒,本来想来见心上人的,结果突然被告知要见女方家长了,还是两手空空,打着来喝酒的名头,想想也不怎么讨喜,前途堪忧。
“既然是伯父和两位公子回来了,那我今日就不叨扰了。”
风君兮将迈进门的脚又收了回来,想要就此告辞。只是齐柏溪那个一根筋哪里肯放过他,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知趣呢。
“那有什么呀,我大哥二哥你不是也见过吗,我爹那人就是威严了点,不过没事,走走走,一起进去,我带你去见他们,不是我说,我大哥酒量可好了。”
齐柏溪得知父兄回来也是高兴,因此对风君兮不只是言语上亲热,直接上手将他拽进了门,风君兮一时不察,就被他拽着走了,连发对话都没能出口。
从前风君兮觉着齐柏溪这性格很好,如今倒是自讨苦吃了,若是纳兰疏影知道,肯定会笑他自作自受,让他平日里那么随心所欲。
见三儿带了个人回来,齐归也是奇怪,本来还以为是他羽林卫中的好友,本来还有几分热情,但是齐柏溪一介绍齐归就拉下脸来了。心里也给自家傻儿子记了一笔,找他喝酒,和什么酒,明明就是冲着他家囡囡来的,怕是这样的事不知道发生多少回了。
这样想着,又恨上风君兮了,只当着小子心眼多,变着法的糊弄着儿子,哄着侄女,本来心里的那二分好感如今怕是也不剩了。
风君兮自然察觉到齐归对他的脸色有些不善,虽然他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可是那眼神就是看的他不自在,他那点小心思如今怕是也被看穿了。
“风兄,坐呀。”齐柏溪还一脸热心的招呼他。
风君兮倒都想一巴掌拍过去,这也太不看事了。若是旁人,风君兮自然是不怵的,只是齐归是纳兰疏影敬重的舅舅,现在的他就如同见岳父一般,自然是怎么收敛怎么来,若是不过这一关,他怕是见佳人无望。
“来了别拘束,你与柏溪是兄弟,就和我儿子差不多,只当着府里是家里就成了。”
齐归半点都没客气,说出来的话根式大言不惭,风君兮可是襄王府的公子,若论起来,齐归这五品守备的官职跑马都追不上。
只是,齐归却不放在心上,就只当他是个想骗他侄女的混小子看待,想里想,你都放下身份蒙骗我儿,接近我侄女了,那身份啥的就别谈了。
风君兮心里苦,但是也只能憋屈着,嘴上还滴应着。不过当他无意间瞥见屏风后的那张笑靥如花的小脸,瞬间觉着这些憋屈也不算什么了。
纳兰疏影是听说风君兮来了,这才过来的,而且看到了风君兮在厅里吃瘪受罪,忍不住轻笑出声,倒是将其所有人的视线都引过来了。见人都看见她了,纳兰疏影也不躲着,大大方方的出来了。
先给齐归和几个表格行了礼,这才转身问风君兮,“师兄怎么来了?”
这事明知顾问,看着小姑娘狡黠的眼神,风君兮知道这是在笑话他呢,心中苦笑,但是也不得不再说一遍理由,“本想着越柏溪喝酒,和成想伯父和两位公子回来了。”
“是呀,今天我们吃团圆饭,师兄留下一起用点?”纳兰疏影心情很好,脸上一直笑吟吟的。
“不了,我怎么好叨扰呢,下次再来找柏溪喝酒。”
风君兮当然想和纳兰疏影一起吃饭,哪怕是顶着齐归的压力,不过看这情况,若是他真的留下来,怕是齐归会让人分席,得不偿失,还是知趣一点,讨个好吧。
“如此,那就只好下次再请风二公子过府一聚了。”
齐归果然对风君兮的知趣满意了几分,想着还不是那么不知好歹,最起码他侄女来了也没有乱砍乱说,还算知礼。
主人家这么说就是送客了,风君兮当然立即告辞了,可怜进了齐宅大半天,别说饭了,连口水也没混上,他都已经多久没有这般狼狈了,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岳父是天底下最难搞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