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勋司虽然隶属吏部,但是却是主掌勋级、名籍、丧养之事,与考功司没得比。但是风连淞一无功名,二无孝廉,一如官场就是六品,已是占了出身的光了。
襄王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吏部那是六部之首,哪怕是个司勋司的主事也是挤破了了头的,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惠钦帝闹。
但是风君兮却不由得多想,他去了兵部,纵然没有官职那也是跟着侍郎行走。风连淞得了官职他不惊讶,这其中还有他的功劳在呢,他惊讶的事风连淞居然被安排去了吏部。
而这口谕还是和昭王李俞芳解除婚约的口谕一同下的,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风君兮怀着心事去了库部司,他封了左侍郎的命要来和库部司的人一起年中清查京都的三处武器库。
“世子?”
风君兮听到了熟人的声音,不禁转头,正好看见齐柏海。他倒是忘了,这位大舅子也是在库部司任职的,和风连淞还是平级。
不过齐柏海确实靠着从前的军功,正正经经的考进来的,风连淞却是靠着襄王一通闹。
“柏海兄。”风君兮下马,与齐柏海打招呼。
“世子到库部司来,有公务?”
“封左侍郎的命,与库部司一起年中清查京都的三出武器库。”风君兮说道。
“怪不得今日刘大人说,上边会派人来,原来就是世子,真是巧了,下官刚刚奉命回来,就是等人,协助一起清查武器库的。”
齐柏海说的刘大人是库部司的一位员外郎,是他的顶头上司。
“那走吧。”风君兮也笑了,倒真是无巧不成书。
从库部司的府衙到最近的一处武器库很近,但是却要经过一片闹市,两个人也没骑马,没坐轿,步行过去。
不过两个人都不是那种热络的人,虽然并排走着,除了说两句公事之外,双双沉默了。
“听母亲说,我那外甥都已经会爬了。”齐柏海先挑起了话。
说起儿子,风君兮倒是来了兴趣,“是,淘气的很,乳母都制不住他,只有他母亲出马才行。”
想起儿子自从会爬了,除了睡觉吃奶的时候就没有一时消停的,不禁有些头疼,但是头疼的同事还有些说不清的愉悦。
这大约就是当爹的苦恼。
“都一样,我家那小子,现在会走了,更淘气。”
说起孩子来,两个本来有些沉默的男人突然就话多了起来,毕竟都是第一次当爹,彼此还能分享点经验。
而被风君兮记挂的儿子,如今也真的在府里淘气呢。
小小的人才会爬,屋里就已经管不住他了,一不注意,出溜出溜就爬到了门口,若不是门槛高,怕是已经爬出门了。
为了这个小人儿,屋里底下都铺了毯子,任他在上边捣乱,可是还不行,非要出门,被门槛拦着了,就转过头,冲着纳兰疏影呜呜的叫。
他不会说话,知会啊啊呀呀的叫,有时候还兜不住流出口水来,看的纳兰疏影一阵好笑。
“将他抱回来,当心热着。”
现在可是艳阳天,外边太阳大着呢,也就是屋里放着冰,这才凉爽一些。
然后本来坐在门口往想往外探索的小包子被无情的抱到了纳兰疏影脚边,那里放着一堆小玩意,有齐家送的,有风君兮买的,还有一些旧的,是纳兰疏影小时候玩的,箱笼里翻出来的。
其实张嬷嬷是不赞同她让小公子在地上这么随意爬的,在他看来这朝儿是襄王府的小公子,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小时候养着也该精细着才好,哪能像现在似的,让他一个人在地上趴着玩呢,虽然这地上铺了地毯,桌角棱角的也都用厚布包起来了。
只是纳兰疏影没开口,风君兮确实开口了,道是男子还没必要养的那么精致,他既然喜欢趴着玩那就单独辟一间屋子,铺了地毯让他玩就是了,不小心磕了碰了也不碍事,省的把身体养娇了。
纳兰疏影也赞同,她就想起她小的时候,母亲虽然有时候严厉,但是大部分时间都不拘着她的,她确实也比同岁的小姐妹身子强健一些。
世子都发话了,张嬷嬷自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听了风君兮的话,心里也撇撇嘴,这倒是放养还是教养啊。
看看说的这话,单独辟一间屋子出来给爬着完,这还不是宠着?
“主子,前边来人了,是个妇人,说是给主子捎了信来,是主子的旧识。可是问哪家,那人却不说,让她把信留下也不肯,非要当面交给您,茗青拿不定注意,让来问问主子。”
书雨站在门口禀告道。
“指明了要给我的?”
“是”
旧识,也只有在青州她有几个旧识,可是也都是嫁了人的小姐妹了,若是上门,该是先送拜帖。
除了青州了的,那就只有······
“那你将人领到小花厅吧,我去见见。”纳兰疏影想了想说道。
书雨领命去了,纳兰疏影看了眼脚边傻乐的儿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
“你们看好他,我去去就来。”
小花厅,书雨将人领到了这里却没离开了,和那人说了几句话,她总觉得这人有些怪怪的。
不多会,纳兰疏影来了,那妇人倒是个懂规矩的,见了人先行礼,只是这礼行的有些不伦不类的。
“不用多礼,起来吧。”
纳兰疏影说道,然后走到了主位上坐下,几个丫鬟分侍两旁。
“谢世子妃,我家主人给世子妃捎了信来,说一定要亲手交到世子妃手上才好,不负一场姐妹情分。”
直至看到这妇人的第一眼纳兰疏影就发现了,这人的长相有些奇特,听她开口更能确认了,这妇人八成不是风御的人,虽然她的汉话不错。
她知道是哪里来的信了。心里突然就一松,毕竟那人自从离开可是有一年没有音信了,她又不敢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