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钱斌到处求人,裕王府、成国公府、内阁……,想不到锦衣卫也有求人的时候,居然还是为了这种事。不过,他并没公开杜岭的身份,而是打着营救阿三的名头,毕竟被关在天牢,锦衣卫也不好硬闯。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想通,事先明明就暗中打点过一遍的,怎么一回来就直接扔天牢?这到底是谁的意思?
好在,大家也没拒绝什么,但最多只能答应照顾,却是不能放人,更没说要杀,像是都等着上面拿主意。这算是好兆头吗?钱斌不敢猜。
没过多久,果然有多事的言官上书,要求昭阳公主成婚,没回音。谁知那些不怕死的言官接着上书,说是要求彻查昭阳公主失德之事,圣上再次不理。
这次却是闹开了,也不知道哪位听风就是雨,想博个贤臣美名的言官,集结了一群低级官员上书,非逼着圣上收回赐婚成命,或者要齐家退婚。圣上被弄烦了,一句‘皇家内务’打发。
可是打发言官哪这么容易,认定是圣上心虚,更多的言官挺身而出,上书如雪片一般。这事,连民间都热闹起来,什么公主失身于鞑子、公主与小郎中私定终身,戏文一出又一出,就差没提昭阳公主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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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俊贤很少到平阳,虽然与南宫氏是世交,原本到他这代,也不过是逢年过节问好罢了。当然这是之前,自从杜岭自告奋勇为南宫瑾治伤之后,庄俊贤对南宫氏的态度就变了,只要是事关南宫氏、平阳的消息,他都会认真收集。不过,这次,他却是来要人的。
南宫定康收到庄俊贤到访的通传,就开始为难了。杜岭的下落,他不是不知道,荆州早就给了回报,他也吩咐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搭救杜岭。他尽量婉和的通知了庄俊贤,也想到他会来,但杜岭在天牢,阿瑾又……。唉,这话该怎么说呢?
“世兄。小弟还请世兄告知,小岭到底所犯何事?”庄俊贤收到信就来了,这些时日,他也听到了很多关于南宫瑾的事,这么急着赶来,就是怕小岭也会牵扯其中。
“这事,确实不清不楚,目前只知小杜大夫被关了……。”南宫定康还在组织言语。
“被关?世兄信中也这么说,但被关在哪里?谁关的?为什么关?”南宫定康越是吞吞吐吐,庄俊贤越是急,“阿瑾呢?是不是因为阿瑾?”想到安阳的灭门案,难道是被关在安阳?
南宫定康横横心,还是决定直说:“贤弟,小杜大夫现在在京城,不过,我已派人前往搭救……”
“京城?京城哪里?”听到京城,庄俊贤倒是略略放下了心,立刻过了遍在京城的关系,如果相托应该也不难。
“天牢。”
庄俊贤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
南宫定康急忙安慰,“贤弟,已经在打探了,目前小杜大夫应该无恙。”
“天牢?!小岭到底犯了什么事?”庄俊贤完全没想到会是关死囚的天牢。
“小杜大夫是直接被关入天牢,根本没审。到现在也说不清是为何事。”南宫定康毫无办法,确实没打听到任何消息。
庄俊贤盯着南宫定康,追问:“阿瑾呢?他知不知道?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之前他还来过庄家堡接小岭。”就怕是南宫瑾杀人,让杜岭顶罪!
南宫定康神情无奈之极,“阿瑾……,唉。小杜大夫之前从荆州到京城,说是接了裕王府的差……。”
“这事我知道,他有写信来。”庄俊贤急着打断,让他说下文。
“之后,荆州收到他要阿瑾去接他的信,说是已经从京城出发了。我们从荆州开始一直到京城,都没遇到他。去裕王府打探,说是早就离开了。后来通过官府的关系,才知道他被关进了天牢,但却没人知道为了什么。”南宫定康把这些时间来得到的消息尽量说明。
庄俊贤冷静了下,“小岭的信呢?”听他这么说,似乎真与南宫瑾无关。
南宫定康将信交给庄俊贤,表态道:“此事,我们南宫氏一定责无旁贷。”
杜岭的信很简单,‘我和好儿已经离开裕王府,走官道到荆州,快来接我们。’
“好儿?”庄俊贤皱了皱眉。
南宫定康看着庄俊贤,“贤弟知道好儿?我们一直在查好儿是谁。”
庄俊贤拿着信坐下,似乎完全想不明白,“好儿姑娘是这次小岭回家的时候带回来的,说是在鞑靼救下的一个小乞丐。见小岭喜欢,本想上门提亲。那次阿瑾来找小岭的时候,说好儿姑娘已经许了人家。这事本也就歇了,怎么……?好儿姑娘怎么会在京城裕王府?我记得上次说是送去德安,找她四哥的。”
南宫定康苦笑,“阿瑾什么事都不和家里说,这些,我们还没贤弟知道的多。”
庄俊贤想了想,起身,“世兄,俊贤先告辞了。”
“贤弟可是要去京城?”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