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娘打断他,“你从进门到现在,一个字都没问起舒涵。”
南宫瑾愣了愣,急忙辩解,“我知道你一直在照顾他们……”
“我可没这么大闲心。又不是我老婆,我也没发过誓要照顾他们母子一辈子,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直照顾他们?”
南宫瑾一脸尴尬,转头看看站在屋外的老人家。那位老人抬头看看天,喃喃说:“啊哟,这么晚了,明天还要起早,该睡了。”边说边走进另一间屋子,关上门。
南宫瑾叹口气,“舒涵呢?”
“我怎么知道?”说着假笑了一下,“我可没你这么好演技,明明有钱有势还装模作样。”叶秋娘越想越气,叉着腰质问:“就算当年舒涵难产,你无能为力,那小光呢?你根本没想过要带他去看医生!每次你回中原当二少爷的时候,有没想过舒涵在板升过的什么日子?!真不能怪舒涵眼光差,连走两次眼。二少爷,连我叶秋娘都信了你!”
南宫瑾低着头,一声不吭。
见南宫瑾不搭腔,叶秋娘更是火大,一拍桌子,“把舒涵的事说明白,再说其它。”
南宫瑾苦笑下,为叶秋娘倒杯水,“别气,是我不对。其实我也没装,之前不论是他们不认我,或是我不认他们,总之你看到我什么样,就是那样。小光的病,并不是完全没带他看过。除了在板升找过很多蒙医、巫医外,真的看过很多大夫。那个时候要回中原,我、我真没那个能力……。上次那个杜岭,是庄神医的师弟。小光……,需要照顾一辈子。”抬头看看叶秋娘,见她还是气鼓鼓的样子,“我清楚板升的日子很苦,说是有家南货铺,其实铺子里什么都没有,舒涵心底善良,还经常接济穷人。我在还好些,我不在的时候……,我知道,舒涵靠替人织补、洗衣度日。上次离开了一年多,这次又是很久,我还把在板升落脚的地方弄没了。”
沉默半晌,叶秋娘熬不住问:“二少爷,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经常接济我,还一直帮我照顾舒涵……。”
叶秋娘插道:“所以,你说这些就是为了继续让我信你?接济你?”一拍桌子,“可以!你从此之后不要再回板升!反正你也不用靠那几个钱活!大不了,舒涵母子,我叶秋娘养了。你叽叽歪歪,不就要这句话嘛!”
“秋娘,你别急,听我说完好吗?”
“哼。”叶秋娘不看他,顾自喝水。
南宫瑾看着杯里的水,像在想什么,半晌,缓缓说:“这两年,我过的不好,很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说我很后悔回平阳,你一定会说我是装的。我知道钱大人已经打算放弃我了,我知道郑大哥一直在帮我,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这步。我一直在想办法证明自己有用,可惜事与愿违。就像这次,郑大哥要我接应你,其实根本不存在接应。无非是等你们有功之时,能为我记上一笔。”
“既然你想的这么透彻,还做什么?回家当二少爷好了,省得在这里无病*。”叶秋娘凉凉的说。
“回家?”南宫瑾摇摇头,“我爹是族长,没错。那又怎么样?我和他们……,好像隔着条河,我看着他们又说又笑,不知道该怎么办。钱,我没,全部身家凑不出五十两银子,外债十几万两。”说到这里,凄凉的笑了笑,“你必定是不信的。我出门都有人看着,明里、暗里。回家?家里并不需要我。所以,我不想被钱大人也放弃了。”
叶秋娘满脸的不信。
停了半晌,南宫瑾像回过神,看看她,认真的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娶她。“
“娶她?你娶舒涵?”叶秋娘皱皱眉,“你带她母子回平阳?”
“是。”
“那你怎么解释小光?”
“我的。”怕叶秋娘还所怀疑,说道:“我怎么说也是个二少爷,虽然我没钱、没地位,但如果我成家了,家里应该不会少了我这一房的月例。无论今后我是死是活,舒涵母子都能生活。”
秋娘脸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我答应过照顾她们一辈子。”想了想,摇头,“她们不能这样去平阳,大当家不信我。如果你信我,那让她们先到荆州,我在荆州认了义父,栖凤堂赵凤鸣,他一直帮我打点一切。”南宫瑾决定了,看着叶秋娘问:“有纸笔吗?我写封信给义父,他会帮着让平阳认了舒涵母子。我再写封信给我的小长随,让他带去平阳。”边说,边从怀里找出块金属牌子。
“你干什么?”叶秋娘不太高兴的看着他。
南宫瑾指了指那块牌子,“这是荆州堂主令牌,让舒涵带去当信物。”
“你不送她们?”
南宫瑾恳求的说:“你能不能帮个忙?送她们去?”
“你呢?”
“去板升。我和魏朝歌是有些私人恩怨,但目前明面上这样反而更有利。放心,我知道大局为重。”
叶秋娘又是眼睛一瞪,“我可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