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千辰灏一直嬉笑的俊俏容貌一僵,在这一刻,显得格外阴冷,自带流光的眼中,这一刻也生出了让她寒颤的冷芒,“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是我不小心露出了什么破绽?还是说,你和楚洛的关系已经熟稔到,他连这个秘密都告诉你了?”
他慢慢的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看着他们略显吃惊、瞳孔里散发出危险气息的楚洛。
继而转回头来,笑的诡异,“不对,就算你帮过他,他也不可能告诉你这么隐秘而重要的消息。所以,你在查我们。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是千辰靖,还是千辰羽?”千辰羽,北羌的皇帝,他的父亲。他直接喊了皇帝的名字,没有带丝毫感情!
最后一个字吐出,千辰灏手中的茶杯碎成了沫,合着茶水,乳白色的黏稠,弄了他一手。而他的手指之下,是她胜雪的衣袖。
这场面,楚洛显然很吃惊,眉峰紧皱,却没有说什么!
对于她的话,千辰灏没有反驳,但同样也不算亲口承认。至于他们之间这些时日建立起来的友情,或多或少,有些损毁。但可以肯定的事,他不想因此废弃。
因为在下一刻,他悠悠然松了手,很自然的嫌弃了眼自己的手掌,抬眼献媚的望着她,嘴角颤笑,又哪里是方才被她抓住把柄时候的狠毒,“怎么样,这下还敢小瞧我,功夫不到家?”
这人,变得可真快!
回到秋水阁,小梅早已在屋中候着了。她换了身紫色锦袍,易了容,从秋水阁后门离开,回到了无名山庄。
冬楼背叛,本该彻底抹去冬楼所有印迹,可并非所有人都是叛徒,总归有些人是无辜的。故而她从西楚匆忙回来后,梅一边查那个与玄庄对抗的组织,同时对冬楼进行了整顿。
所以,现在在西楚的,还是冬楼。
冬楼传来消息,西楚皇帝命不久矣,朝堂有内乱的趋势。夏秋二楼也传来消息,说东越和南湘在听说了西楚联姻之事,也分别派了皇子公主前往北羌,意图与北羌结下姻亲。就连北羌以北的胡族以及个别人数众多的部落民族,也派出了人马,拉了货物,前往北羌。
南湘派了人来,她已在酒楼见过,是自己人,对一月后的事没有多大影响。可是东越、胡族还有那些个小部落,这些个从来不与中原王朝搅和来往的他们,为何会在此时,不约而同的前往北羌?
将庄内的事情处理了一番,已快要到寅时了,过不了几刻钟便要上朝。唐怡伸手抚了抚心口,深深呼吸,感觉无碍这才松了口气。
起身,拿了屏风之上的披风,正要穿上,衣物却突然被一道力带了开去,她身子疲累,未曾注意,待聚精会神去抓,衣物早已完全离开了她的身体。
未等她转身看清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一道暗含怒气的悦耳清音已自觉交代了身份:“山庄本就寒凉,这等衣料,怎能抵得住山顶寒气。何况小怡你身子本就比常人畏寒,怎能用这等衣料?”
听着他关切,心头却暖暖的,抬手整理好被弄得不算很乱的衣领,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多日不见的来人,“明明一早便到了,为何此时才现身?”
闻言,那夺了她披风的黑衣人,几步走到她通常放置衣服的柜子边,翻找起来,同时也不忘对她抱怨,“这还不全赖小怡你,我刚到秋水阁,屁股还没坐热呢,梅儿就给我分派了任务,说你的噬魂酒喝完了,让我去弄些回来!这不?一耽搁,就又耗费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