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左对此赞赏,敬谢不敏。他一个大男人,怎能用可爱二字来形容,小姐此言,着实太狭隘了。
陆安瑾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但她依旧故作矜持了磨叽了一个晚上。
用完午膳,她便把自己关在了房中,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
翌日,她顶着一双逼真的熊猫眼推门而出,吓了两人一跳。
侠儿脱口而出,“小姐,你被揍了?”
凌左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他颇为同情的看了侠儿一眼,尔后机智的选择闭嘴。
这丫头的脑袋,只怕装满了浆糊。
陆安瑾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我不去祸祸别人就不错了,谁敢不怕死的揍我?”
“那小姐这是…”
陆安瑾叹了口气,深沉的道:“见或不见,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侠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面无表情的道:“小姐,请正常说话。”
别欺负她没上过私塾!
凌左摆着一张棺材脸,甚是自觉的担任了翻译的工作,“小姐想见王爷,又不敢。”
陆安瑾诧异的看了一眼凌左,哟,这木头啥时候学会读心了。
侠儿疑惑不解,“小姐为何不敢?”
凌左一本正经的回,“小姐唯恐她太热情了,以此吓着王爷吧。”
毕竟王爷一向清冷,小姐跳脱起来,犹如脱缰的野马,着实难以掌控。
陆安瑾:……
她收回前言,这小子,一点都不可爱!
“小姐,那咱们去不去找王爷啊。”
陆安瑾摇摇头,转瞬间,又点点头。
侠儿:……
这是去还是不去?
“车已备好,小姐,请。”
陆安瑾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微微的整理一下并不凌乱的裙摆,尔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侠儿好奇的问凌左,“刚才小姐尚未决定,你怎知小姐要去找王爷?”
果真是朽木不可雕。
凌左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如若小姐不愿见王爷,又何必千里迢迢来此?”
侠儿甚是迷糊的说,“小姐来此不是为了开铺子么?”
凌左给了她一个,你信你白痴的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无事,速速跟上,莫让小姐一人。”
军营重地,擅闯者,格杀勿论。
于是乎,陆安瑾被理所当然的拦在了大门之外。
“王爷,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齐霄昀忙的晕头转向,他头也不抬,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何人?”
“末将也不知晓,那人说,王爷一看便知。”
齐霄昀抬头,冷冷淡淡的看了副将一眼,伸出手。
他垂眸一看,霍的抬起头,急声问道:“此人在哪?”
副将有一刹那的怔愣,“呃,大门之外。”
齐霄昀二话不说,抬脚就走。
副将紧随其后,想瞅瞅这位来客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淡定自若的王爷如此的紧张。
“操练。”
“啊?”
“去校场。”
副将一头黑线,他暗里嘀咕道,王爷也忒小气了,看一眼都不允许。
陆安瑾看着威风凛凛的士兵,浅笑,“可否打听个事,北萧近来可有异动?”
士兵:“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那,军营近来可有细作前来打探?”
士兵:“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陆安瑾不弃不馁,接着问,“北萧可派使者前来谈判?”
士兵依旧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回,“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这女人的话怎地这般多!
陆安瑾无奈,双手一摊,失落的问,“那你能告诉我什么呢?”
“军事机密,全都无可奉告。”
士兵态度强硬,陆安瑾也不气恼。她浅笑着提起裙摆,上前走了一步,士兵猛地挥起长枪,挡住她前进的脚步,“军营重地,若无命令,擅闯者死!”
“我只是想领略一下营内的风光罢了。”陆安瑾甚是无辜的说,“并无打探之意。”
然,士兵依旧不动如山,严肃的神色并未有一丝的松懈。
她无可奈何的道,“好好好,我退,我退!”
凌左和侠儿还是第一次看见陆安瑾如吃瘪的样子,真可谓是活久见,不由得对这坚于职守的士兵竖了一个大拇指。
齐霄昀万万没有想到,陆安瑾会来此地,以至于,当他真的看见那抹倩影的时候,还觉得不甚真实。
会不会是他太过劳累,以此出现了幻觉?
他小心翼翼的唤道,“瑾儿。”
陆安瑾闻声,霍地转身,泪珠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泪雨朦胧地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俊脸,拼命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要淡定,要矜持!
躲在宽袖里的素手在微微的颤抖,双腿好似被钉住了一般,一步也不肯往前挪。
她用尽了十二万分的自制力,这才如老友般熟稔的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