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一和秦桔梗,隔离在了门外。
周一抹抹脸上的泪,他单手抱着秦桔梗,“我只是伤心,男儿有泪可以弹,我伤心,我哭。她们伤心,你就让她们哭吧,哭出来,比什么都不能干,好太多了。”
说完,还抽泣了两声。
秦桔梗抬头,周一的性格比女生还细腻,虽然一个大男生爱哭很难看,当初也因为他稚嫩的外表和年龄之下,秦桔梗有过犹豫,但是能说出这番话的周一,才是秦桔梗喜欢的周一。
细腻的男人。
也很吸引人呢。
金浒躲在厨房里,放声大哭。
顾小花躲在还没来得及安上房门的卧室里,捂着被子,闷声大哭。
他们都还很年轻,都还是上着学的年纪。
总是在影视剧中见到的事,在现实里轻而易举的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能有几个人承受得住?
那个缠满了绷带的男孩,打着点滴,脸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而傅博兴是被打的最重的一个,他得……多痛啊。
夏天的天气很燥热,受了伤的伤口很容易就会结痂,但更容易痒。
金浒和顾小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全身心的都放在寻找傅博兴上面,每次走在烈日之下,汗水浇湿她们的容颜,衣衫黏在身体上,一整天,不安,便伴随一整天。
金浒和顾小花两个人一起去见了顾小华。
周一因为常常旷课,被妈妈禁足,秦桔梗独自一个人在出租房里,负责安门,上课。
顾小华见到金浒和顾小花,他愧疚的低着头,有些抱歉,“我应该阻止傅博兴的,是他引开了那群追来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能顺利见到警察。”
看着硬朗的容颜,寸头剪的很利索,“能跟我们仔细讲讲那些经过吗?”
顾小华很自责,叹息着讲了完全,跟男孩妈妈讲到的那些大差不大。
“本来我们说好的是分头离开,我也没想到傅博兴会引着那群人,虽然后来逃脱了,但也一直都没有回去,据说,是因为他害怕拖累你们,所以一个人躲了起来,至于后来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小花红肿着眼睛,“就这些?”
“就这些,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金浒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框,“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离开了。”
顾小华站起来送她们离开,她们这才发现,顾小华的腿上,其实绑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
金浒停下来,“你……的腿?”
顾小华挠挠头,“在警察局里绊倒了。”
“哦。”
金浒和顾小花离开那里,秦桔梗恰好放了学来接她们两个,嘴中不住抱怨,“我说了不上课了没关系的,你们非要让我去,烦人。”
金浒扶了扶眼镜框,“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我们俩去问,就够了,多你一个,浪费。”
“唉。”秦桔梗全当金浒开了一个没心情的玩笑。
开着周一的车,接她们回了家。
洗了澡,就已是深夜。
顾小花眼见着金浒和秦桔梗纷纷回了房间,这才走到自己房门口,使劲关了自己的房门,假装自己走进了房间,其实,她却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蹑手蹑脚出了家门,顾小花一直带着心中的疑惑,她打了车,再次奔上了去见顾小华的路途。
金浒或许是累了,所以没能听出顾小华嘴里的谎话,而她顾小花,虽然一直莽莽撞撞,做事欠缺思考,但是顾小华她也不是第一次见。
他说,虽然傅博兴后来逃脱了,躲在了哪里他也不知道,表面听着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为什么知道傅博兴逃脱了?
而又为什么知道,傅博兴怕连累她们几个?
所以这期间,顾小华,见到过傅博兴。
理清了心中疑惑的顾小花来到顾小华被安排的安全屋,按下门铃。
顾小华开了门,灯光透过门缝,照在顾小花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顾小华脸上一脸的诧异。
“我知道,你和芬萄,你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顾小花就这么说了一句话,吓得顾小华赶紧打开了房门。
“你进来说。”
坐在顾小华安全屋里的沙发上面,顾小华搓着手,有些紧张,“你是怎么知道的?”
“梦到的。”顾小花回答,表情一脸严肃,不像是说谎。
但顾小华不信,他呵呵的笑,“算了,不管你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现在傅博兴在安老师手里,我们谁都见不到他。”
“芬萄呢?”
“她……”顾小华低头不语,继而抬头,“你知道多少?”
“我或许知道全部,但……又不敢肯定。”
“你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芬萄是安老师的女儿,这件事,算是全部吗?”
顾小华迟疑了,因为顾小花不像是来套话的,而是真的知道这一切一样。
“要救傅博兴,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可能你要有所牺牲。”顾小华表情凝重,呼吸有些沉闷。
“你说……”顾小花知道,梦里她梦到的那个烂尾楼顶的草垛发生的所有,她似乎都要实现一遍。
而前些天断断续续在梦中梦到的安老师的家,和芬萄的关系,还有一个安老师挚爱的女人,这一切,或许就是安老师一夜白头的原因。
而那个梦中的老乞丐,现在的顾小花仔细想了想,或许,就是安老师吧。
芬萄是和顾小花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因为智商颇高,所以跳了一级升到了她们文学部的研究生专业。更因为有一个专注音乐的老爸,所以偶尔,芬萄也会分身帮忙她老爸。
做傅博兴的助理,就是安老师安排在芬萄身上的第一份工作。
然而安老师想不到芬萄和顾小华走在了一起,他不允许还是学生的女儿这么么早就谈起了恋爱,他不同意。
然而,这遭到芬萄强烈的反对,甚至对傅博兴也产生了怠倦。
那一夜白头,更多的,只是因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