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此时心中有气,尤其想起宋言方才淌着泪的一张小脸。
她有多遭罪,他能想象得到。
这时花魁也叫他一句话点着了脾气,眼尾一立,道了声,“那便来试试!你这样前途无量的修行之人,心肝最补了!”
话音甫落,便有几声尖利的猫叫声想起,江潋砚川两人身侧不知何时扑来几只眼泛绿光的狸猫。张着爪子对准两人脖子就是一击。
但这些小东西到很好对付,两脚就叫踢到了门扇上惨叫起来。江潋眼风扫向花魁,手中长剑化出,立时跃身劈往狸妖身上。
狸妖见此就地一滚,又从他斜侧扑来。
剑光落空,将一张檀木大桌劈成两半。江潋反身再去寻狸妖,就见狸妖手中一团绿光正掷向一旁砚川,又快速冲自己飞来一击利爪。
砚川已躲不及,只得抬剑挡在身前,却不想那绿光碰上剑身,一股励气霎时将他弹飞出去,撞碎了窗扇,直飞到了走廊栏杆才摔到地上。
胸口手臂具是麻的没有知觉。抬头怔怔看着与江潋缠斗的狸妖,不可思议道:“我靠…不愧是六百年的大妖…”
这时宋言已经清醒,见他这样惨烈的飞出,挣脱了宋肖璟手臂,两人齐齐往他身边跑来。
“没事吧!”
“没…没事。”
只是很久没这么狼狈过了。
见他只是有些迟钝,身上倒没伤口血迹。两人刚放下心,就又叫屋内打斗之声揪起。
宋肖璟起身要去帮忙,砚川心头一紧。哪还顾得上手麻不麻,手脚并用爬起来去追他。
“回来!”
眼见得他跨进屋中,正要从后背去砍那逼近江潋的狸妖。心道不好。飞身过去一把攥住他腕子往一旁扑去。
狸妖指爪堪堪落在江潋甩来的白光之上,忽觉背后动静,一个转身就将爪间戾气顺势抛出。
戾气擦着砚川颈子撞上门框,整面木雕门窗霎时碎了满地。不待看清宋肖璟砚川死了没,自己却被江潋一击打中了肩膀。
凄惨的发出一声猫叫。立刻撤后了身体扑向走廊。
江潋瞥了眼无甚大碍的砚川,一时不多耽搁抬脚追了出去。
“砚川!你,你没事吧。”看着砚川颈上蜿蜒而下的血迹洇湿了衣领。宋肖璟吓得手有些抖起来。
砚川抬指摸摸伤口,摸了一手黏腻,但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肉,无大碍。皱眉看宋肖璟一眼,又从地上爬起来往外冲,口中道:“你别再贸然上手,这东西不是你能对付的!看顾好宋言!”
宋肖璟愣怔一瞬,心里又急又憋闷。喘了几口气,只得捡起长剑也去看外边情况。
狸妖被伤了肩膀心头愈发怒意滚滚,立在那走廊栏杆上检查自己伤口,只见胸口之上锁骨之下,叫宋潋一道灵力劈的手掌长一道扣子。皮肉翻开甚至还在烧灼。
口中骂道:“老娘养了几百年才养成的一身娇皮,叫你一掌给我伤成这样!”
恶狠狠看向追出来的江潋,就见他也没好到哪去,手臂叫她抓了三道泛黑的血痕,中衣袖子少了半截,一条血痕自手肘蜿蜒自手背。嘴角也挂着道血迹。
但那看着她的眼神实在凌厉,明明也受了伤,却依旧不显狼狈,倒有几分洒脱之相。
这叫她更气。